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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在鎮上的一家小店裡吃的。

雖然剛才在房間中陳桔的肚子叫的歡快，但此時吃的真的到了面前，她卻始終沒有動。

顧衡將筷子遞給她。

陳桔愣了一下後才伸手接了過來。

顧衡也沒有再說其他，看著她開始吃之後，自己才低頭吃了兩口。

陳桔吃了半碗粥後就吃不下了，看了看他突然問，“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顧衡吃飯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回答，“我問方娜娜的。”

“哦。”

陳桔的回答過後，兩人之間又再次安靜下來。

顧衡又問她，“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陳桔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顧衡深吸口氣，“要不要回港城？”

這句話，他已經鼓足勇氣問出來了的。

他們之間，似乎也隻有他在往前走的時候，能夠靠近一點點。

如果他什麼都不做，那他們就真的隻能當陌生人。

曾經顧衡以為自己可以忍受，也無所謂。

但此時此刻，他到底還是沒能忍住。

陳桔抬起眼睛來，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後，這才說道，“我還沒想好。”

輕飄飄的一句話，也足夠讓顧衡泄氣。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輕笑了一聲，“嗯，也是。”

兩人之間又重新恢複了沉默。

吃完飯後，顧衡送她回到了村子裡。

昨天的熱鬨、狼藉此時都已經消失了。

院子裡安安靜靜的，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隻是那裡不再有等候陳桔的人，那間她睡的房間，也再也不會有誰的身影。

陳桔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可以面對了，但此時在踏進去的前一瞬間，她的腳步還是直接僵在了原地，再不敢往前一步。

“怎麼了？”

顧衡問她。

陳桔回過神，搖搖頭後，伸手將門推開。

奶奶的遺物被整理掉了一些，但她的衣服都還在，桌上還放著她的記賬本，外麪包了一塊洗得發白的藍布。

陳桔正認真打量著的時候，一道清脆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她回過神，轉過頭卻發現是顧衡的手機。

他也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打擾，立即走到外面去接電話。

“嗯，我知道。”

“這個你交給趙經理就可以了……”

他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陳桔就站在房間裡看著。

一直到他將電話掛斷後，陳桔才走了出去。

顧衡原本是低著頭看手機螢幕的，聽見她的腳步聲到跟前後，他才將手機螢幕關掉，抬起頭來看她。

“你要是忙的話，可以先回去。”陳桔說道。

顧衡頓了頓，然後，嘴唇慢慢抿緊了。

陳桔還想再說什麼，外面卻傳來了敲門聲。

“陳老師？”

聽見聲音，顧衡立即轉過身。

剛還站在門口的人在對上他的眼睛時不由一頓，然後目光又落在了陳桔身上。

“王老師。”陳桔很快上前，“你怎麼來了？”

“嗯，我……過來看看你，你還好麼？”

陳桔強扯了個笑容，“還好。”

“我怕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這是我早上熬的粥，你嚐嚐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