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政的腳步在頓了頓後，到底還是讓身邊的助理上前。

助理小心翼翼的推了鬱修然一下，“鬱總，您還好麼？”

聽見聲音，鬱修然如同條件反射一樣的睜開了眼睛。

但在看見顧政的那瞬間，他似乎又有些失望，很快又將眼睛閉了上去。

助理有些為難地看向顧政，“顧總，這……”

既然對方不需要，顧政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直接轉身，“走吧。”

但在他的腳步還沒跨出去的時候，鬱修然的聲音又傳來，“顧總介不介意送我一程？”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但眼神卻比剛才澄清許多。

顧政看了看他後，到底還是點頭。

……

鬱修然很快上了車。

他身上有濃重的酒味，司機將車內的空氣淨化器打開，但鬱修然很快又自己將車窗打開。

外面城市嘈雜的聲音頓時傳入車內。

顧政的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

鬱修然在看了一會兒後，突然說道，“顧總最開始接手天盛時，是什麼樣的場景？”

顧政沒有想到他會說起這個，挑了挑眉頭後，說道，“沒有誰是一帆風順走過來的。”

他的回答簡單平靜，卻也在鬱修然的預料之中。

——當初的顧政過得或許連自己現在都不如。

鬱氏是一點點衰敗的，所有人對這件事都有所預料也有征兆，但顧垣是突然去世的，在他去世之後，顧政才手忙腳亂的登上他的位置，但在這個時候，其實顧政也才剛大學畢業。

天盛也比鬱氏要龐大，想要將其獨吞的人並不在少數，所以那個時候，顧政才會走一條最殘忍和最艱钜的路。

所以那兩年，顧政的行事風格引起了很大的反噬，關於他是故意殺死顧垣才好上位的新聞也是在那個時候出來的。

但事實是……成王敗寇。

如今這段往事已經無人記得，所有人都能看見的，隻有顧政此時的風光。

就在鬱修然想著的時候，顧政的聲音突然傳來，“聽說你跟銀行談的是10%的利率？”

鬱修然轉頭看向他。

“我能理解你現在著急的心情，但你越是這樣，對方就會越氣盛，最後成交下來，僅僅是利息這一方面，你可能就會被直接壓垮。”

顧政頓了一下後，又繼續說道，“合同我幫你看一下吧。”

鬱修然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後，到底還是將身上的合同遞給了顧政。

他低頭看了幾眼後，將合同合上，“明天早上之前我會發給你，當然，你也可以不聽我的，我僅僅是作為建議而已。”

鬱修然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後，卻是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顧政輕笑了一聲，“你跟沈幸年不是朋友麼？”

這個回答卻是讓鬱修然有些沒想到。

“雖然你心裡可能不是這麼想的，但沈幸年太善良，她肯定不願意看你消沉下去，但她又倔強的很，總是想要自己解決問題，就算自己解決不了了，也總會覺得自己虧欠於别人。”

“按照你現在的進展，在破產之前肯定找不到突破口，與其到那個時候，你通過沈幸年來找我，不如我現在就幫你一把，至少……沈幸年心裡不會有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