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年在家發了一天的呆。

手機捏在手上，但一整天的時間她也沒能將這通電話撥出去。

顧政離開之前說的那些話就好像是什麼一樣的在她的腦海中盤旋著，還有他那個失望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沈幸年突然想起，徐青書也曾經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在他質問她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他的時候。

但事實上，沈幸年一直沒有將他當成誰的替身，也自認……是愛過他的。

但不管多愛，其實她更愛的還是她自己。

一直留有一條底線給自己，一旦越過那條底線，她就會考慮離開，保全自己，全身而退。

所以，是她的錯嗎？

因為這樣，所以是她虧欠了他們嗎？

顧政離開之前的那個眼神，也似乎真的很受傷。

但……他對她又有多少的感情？

沈幸年發現自己好像又陷入了一個怪圈的循環當中，去計較對方給自己的多少，再計算自己應該還給他多少。

寧願少，也不能多。

但感情又應該怎麼計算？

沈幸年不知道。

而在手機上的時間跳到淩晨的時間後，她也終於將電話撥了過去。

第一通電話並沒有人接聽。

在沈幸年毫無顧慮的撥出第二通電話並且自認為也不會有人接的時候，對面卻傳來了顧政非常清晰的聲音，“喂。”

他剛不是沒接電話嗎？

他這樣突然接了，沈幸年倒是有些不知道怎麼反應了，今天醞釀了一整天也沒有說出的話此時更是空白的一片。

而她太長時間沒說話，那邊的人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喂？”

“是我……”

沈幸年終於說道。

顧政頓了一下，說道，“我知道，有事麼？”

——就是說她說了句廢話。

沈幸年捏了捏衣角，“你晚上還回來嗎？”

“公司忙，不回去。”

那邊的人很快做出了回答，且這次也不再等沈幸年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幸年看著螢幕迅速暗下來的手機愣了愣，然後默默地放了回去。

但一會兒後，她又抓起了手機，轉身就走！

天盛大廈。

這不是沈幸年第一次來了。

卻是第一次這個時間來，然後她才發現這裡一個個都是工作狂，外面是燈火闌珊的夜生活，但這裡卻是辦公燈通明。

電梯門開啟。

秘書室裡似乎沒有人值班，沈幸年隻能自己走到顧政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

“進。”

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沈幸年小心翼翼的把門推開。

顧政連頭都沒有抬，隻盯著手上的報表看，也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不合心意的東西，他的手一揚，那份資料就這樣被他直接丟在了地上。

“讓財務部的人上來！”

那份資料正好丟在了沈幸年腳邊。

她低頭看了看後，彎腰撿了起來，低聲說道，“你不休息人家也不休息的嗎？這麼晚了去哪裡給你找人？”

她反駁的聲音壓得很低，顧政卻終於抬起頭，在看見她的時候眸色立即沉下，“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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