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討論得過於專注,純把溫迪的琴聲當做背景音樂的熒這才稍微注意到詩歌的內容:
“……在風神的加護下,少女拔除了象征怨恨的毒刺。重獲自由的巨龍舒展雙翅,以自己的意誌帶著他們在天空中遨遊。自此以後,它將帶著風神的祝福,比過去更加從容地翱翔於天際之上……”
“……”看著那邊開開心心講著她的經曆的溫迪,熒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你看上去像是想衝過去把他打一頓。”阿貝多在一旁涼涼點評。
“阿啾——!”溫迪揉了揉鼻子,偷偷嘟囔,“不要當面說别人的壞話啊。”
他笑眯眯地瞥了眼沉浸在故事中的雁夜——他可不是亂彈的,這彈奏中包含著風神的祝福,雖然眼前的人類身體已幾近半毀,但在神力的庇佑下,改善下他的健康和精神狀況還是能做到的。
偉大的巴巴托斯大人今天也在做無名好事呢~誒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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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晚,在冬木市未遠川的港口,lancer和saber爆發了正式的英靈鬥爭。
“兩邊都是堂堂正正地較量呢……完全是騎士間的爭鬥。”
他們的動靜吸引了散落在城市各個角落的蟲的注意。熒和派蒙拉上雁夜來到了交戰的附近。他們躲在不遠處的集裝箱後,阿貝多和溫迪則是和庫丘林一樣靈子化,隱藏在了他們身邊。
槍與劍裹挾著魔力對撞在一起,一時之間兩邊是難分上下。
【遊戲就玩到這裡吧,lancer。】
在英靈謹慎著對峙的時候,傲慢的聲音藉助魔力在場地上突兀響起。
“誒?!誰在說話?!是lancer的禦主嗎”
派蒙焦急地四處張望,這當然是徒勞的,對方同樣躲在暗處。
【不要再費時間了,那個saber很難對付,所以我允許你用寶具,速戰速決。】
“明白了。我的主君。”lancer用異常尊敬的口吻迴應道,他隨意將左手的長槍扔在了腳下,慢慢解開右手中長槍的咒符——深紅色的槍刃上纏繞著一股不祥的魔力。
【就是這樣。上去殺了他。】
接下來的戰鬥對saber看起來十分不利,風王結界被對面所持有的長槍不斷切斷,暴露出了裡面的誓約勝利之劍,使得對面看破了他的真名,不列顛的紅龍——騎士王亞瑟·潘德拉貢。
而同樣的,亞瑟那身由魔力構築的護甲,在面對能夠切斷魔力的寶具時也無法起到作用,甚至成為了累贅。
“儘管如此,你還是不願意脫掉那身盔甲呢,你那對騎士身份的堅持和無畏的英姿,實在是令人側目。”
面對lancer的讚美,saber不為所動,死戰之中他的臉上沒有了慣常的溫和笑容,“你過譽了,並不是什麼對騎士身份的堅持,單純隻是我個人已經習慣罷了。”
“沒辦法了啊……”
數次交手之後,見saber始終沒有卸下盔甲的意圖,lancer歎了口氣,突然退回原地,從沙堆裡踢起亞瑟原以為是用來掩護的另一根長槍。
“……原來如此,這兩把槍都是你的寶具。”
金髮的騎士王肅穆著再一次舉起手中的劍,“就讓我看看那把槍的能力吧,lancer!”
……
在那邊的從者又一次陷入了激戰之中時,正聚精會神在角落裡圍觀的熒突然被阿貝多拍了下肩膀。
熒嚇了一跳,但還是反射性地捂住了派蒙的嘴,防止後者的驚呼聲暴露他們的位置,做完這件事後她才有功夫穩住心神,“怎麼了?”
始作俑者看上去毫無懺悔之意,平靜地敘述他突然顯現的原因,“蟲檢測到四周除了因為從者交戰激盪的魔力之外,還有一股魔力正在向這邊高速移動。”
“還有從者會過來嗎?”剛剛掙脫旅行者束縛的派蒙低呼。
“……我們先靜觀其變吧,有必要的話就按原計劃行事好了。”
··
熒這邊鬼鬼祟祟地陰謀著些什麼,正在酣戰的兩組英靈全然不知。而交戰引發的劇烈魔力波動會吸引其他從者也並非什麼想象不到的事,不如說這正是lancer的目的。
但絕不是在他被對面的saber識破真名——愛爾蘭費奧納騎士團首席勇士——“光輝之貌”迪盧木多·奧迪那後,兩人得以交換姓名進行堂堂正正的騎士對決時,被以高姿態闖入的rider打斷——話說這傢夥又是誰啊!!!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在此次聖盃戰爭中以rider職介降臨人世。”
對方出乎意料地大方報上了自己的真名,如此直率的坦白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你到底在乾嘛啊!!!你這個笨蛋——哇!”
唔,看上去連他的禦主也不知道這傢夥在唱哪齣戲。
“雖然命運讓我與你們爭奪聖盃,但我想先問一件事——”
一個腦瓜崩彈走了打擾他的單薄少年,rider繼續旁若無人地進行自己的演說,
“你們可否入我麾下,將聖盃讓給我?!若是如此,我將以朋友待之,與你們一同分享征服世界的快樂!”
這傢夥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根本不可能會同意的好吧!
躲在暗處,從係統那得到他的資料的熒沒忍住吐槽:“世界曾差點被那種笨蛋給征服了嗎……”
saber和lancer也如熒預料般地拒絕了這荒謬的招攬。
“真的不再考慮下嗎,價格好商量……”
征服王如此脫線世俗的樣子逐漸激起了其餘兩騎從者的怒意,更讓作為他禦主的韋伯·維爾維特抓狂不已。
更人崩潰的事情緊接著就降臨在了不幸的英國少年身上。lancer的禦主,正是被他偷走聖遺物的導師——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博爾德。
“好慘啊……看上去就像是被琴團長訓斥的可莉一樣……”
看著那邊少年被訓成了副鵪鶉樣,熒忍不住感慨。而身為可莉哥哥的阿貝多也帶著笑意應和道,“嗯,確實很像。”
“……”
你們兩個就這麼靠圍觀别人的倒黴事來回憶往昔真的好麼。
雁夜無力地看著旁邊兩人幸災樂禍的樣子,扯了扯嘴角。
而接下來征服王的大呼瞬間給本就混亂的場面火上澆油。
“被聖盃召喚的英靈啊!現在來此一聚吧!害怕露臉的膽小鬼,將被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蔑視!”
哇,這滿滿的嘲諷……
“要上了嗎?”
“再等等。”熒搖搖頭,製住了躍躍欲試的溫迪。
不出熒所料,在征服王這句挑釁之下,先顯現出身形的是立於路燈之上,居高臨下俯視眾人的金色英靈。
“沒想到無視我的存在,自稱為王的鼠輩,一晚上竟會跑出兩隻。”
……論嘲諷程度絕對是這位更勝一籌。
他言辭裡的自我和傲慢是顯而易見的,“能稱得上王的,天上地下唯我一人,剩下的不過都是不三不四的從者罷了。”
這狂妄的口氣,任何人都會覺得不適。而效果換到間桐雁夜身上,對面從者的身份,以及這份可憎的姿態,又有了别樣的含義。
“那是時臣的從者……”雁夜半毀的面容因為深切的憎恨而扭曲,長久以來積累下的恐懼和痛苦化為毒焰,經年累月在雁夜的心中熊熊地燃燒著一刻也不曾熄滅——這份仇恨,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阻止的。
“誒?!等下!”
即便是已經預料到可能出現的這種情況,真正面對的時候熒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狂化過了的berserker隻聽禦主一人的命令,在聆聽了他的憤怒後,瞬間解除了靈子化向站在高處的archer衝了過去。
“哪來的瘋狗?!”
突然出現的直直衝向他的敵人,就算是吉爾伽美什也被這緊急的形式逼迫得不得不收起剛展開的寶具,跳離了原本的至高地,落回了地面上。而他剛才站立的路燈,瞬間被破壞得粉碎。
“畜生……你竟敢讓本該被仰視我,跟你站在同一片大地上!!!”
金髮的從者的雙眸此刻如紅蓮一般地燃燒著,憤怒讓那張豔麗的容貌變為凶相,“如此不敬,罪該萬死!那裡的雜種,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他身後的空間扭動,耀金色的背景下三十二把寶具齊齊對準了對面。
而站在他對面那外貌可怖的從者,血紅的眸子緊緊咬住對面金燦燦的傢夥,微微俯低身子,恐龍般的下肢蓄滿力,即將衝出去砍殺敵人——
“阻止他們!巴巴托斯!”
無形的狂風自平地中心突然吹起,颳起的砂礫瞬間徹底擋住了在場所有人的視野。
——不是吧!已經夠混亂的了!為什麼又來人了啊!!
韋伯在心底無力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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