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初瓷抓住他的這個弱點繼續攻擊,“我知道你肯定恨他,不想見到他,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他這麼多年來過的怎麼樣?失去你母親還有你,對他來說,是一種無法解脫的痛苦。他其實很愛你和你母親。”
“嗬,愛我和我母親?如果真的愛,又怎麼會和我母親離婚,我又怎麼可能會跟著我母親背井離鄉?我母親又怎麼會死於異國他鄉?”
大概是觸及到駱雲飛的傷心事,他的眼神裡有了光,他仰起頭,努力的剋製自己的情緒。
這麼多年來,就連母親去世,他都從未流淚,他已經足夠心硬到一定的程度,沒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將他摧毀。
他不希望自己樹立的內心防線,被藍初瓷突破。
“可能是因為他太過醉心於研究那些古學典籍,從而忽略了你和你母親。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些年,他早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想著尋找你們,想要彌補。他已經不再年輕,到了風燭殘年,隻不過希望有生之年,能夠見上兒子一面,那也死而無憾了。”
聽著藍初瓷這些話,讓他忍不住破防,他的情緒忽然變得激躁起來。
“别說了别說了……别再說了!我早就不是什麼樊天喆,樊天喆早在十年前的圍毆中就已經死了。你現在看到的,是路西法座下右護法瑪爾斯!”
駱雲飛不想再說其他,他冷靜下來,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問題,不得不道歉,“對不起,我很抱歉……你休息吧!”
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去,藍初瓷不依不饒的在他背後喊,“就算你換了名字和身份,你體內依然流著你父親的血液……”
“嘭!”
迴應她的隻有重重的關門聲。
藍初瓷看了關閉的房門,沉思片刻,突然勾唇笑了起來。
越激憤越好,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藍初瓷可以安心的躺下來休息了,但是駱雲飛卻因為先前和藍初瓷的那番交談,而陷入了一種難以自拔的痛苦情緒中。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他一手打掉桌上的物品,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
他是個人,擁有著兒時的記憶,他難免會想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記憶裡的父親總是在書房裡研究著那些破落的書籍,每次想求他陪他一起玩,他都沒有時間。
而且每次答應的事情,他總會忘記,就連他的生日,他學校的活動日,他都能缺席。
這些事情,讓他對父親變得失望,他的母親何嘗不是?
如果不是絕望到一定的地步,她也不可能一氣之下與他離婚,帶著他離開家鄉。
如果不背井離鄉,他也不會跟著母親到處流浪。
在異國他鄉,遭受别人的白眼與歧視,更不會從小就被人各種欺負,讓他成為社會邊緣的人。
他是在排擠和欺辱中成長起來的,他的內心全是黑暗和憎恨,他加入路西法之後,才算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信仰和目標。
他已經有了新的人生,也發誓忘記一切過去,可是現在,這一切被他埋藏心底的不可觸摸的回憶,全都被藍初瓷給挖出來了。
他現在好痛苦,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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