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緊鎖的肖致遠,沒有當場質疑對方的話,道:“我等著徐局長進一步的彙報,希望這件事你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還有看守所的負責人對這件事有著不可逃避的責任,該怎麼處理,你們市局自己內部決定。”
徐鴻發的臉色並不好看,尤其是對方最後丟下的那句話,處理看守所的負責人,不就等於要讓自己處理小舅子,這件事可是讓他有些犯難,不過既然交由他們市局內部,那倒也不算是最壞的結果。
從看守所這邊離開,肖致遠坐在車內,撥通了陳美琪的電話,他覺得對方或許能夠給自己解開一些疑惑,畢竟這位記者對於一些事情的調查,可是已經持續了好幾年。
何況肖致遠一直很好奇,對方口中所謂的證據,到底會是一些什麼,居然能夠引起入室盜竊,甚至是挾製的事情,儘管自己沒有對這件事進行太多的調查和瞭解,但他相信,憑藉陳美琪的性格,一定不會就善罷甘休。
看守所的事情,陳美琪還不知道,雖然她是一名記者,但這件事市局將訊息封鎖的很死,即便是喬雲天,也沒有對她透露半分。
“肖書記,這麼急著找我,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陳美琪還沒有完全的信任對方,至少她不認為自己一個小記者,可以和市委書記坐在一起閒聊。
聽著對方略帶敵意的口氣,肖致遠並沒有介意,笑著說道:“想到陳記者前段時間和我提到的一些事情,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暗中的瞭解,可是卻絲毫沒有頭緒。”
“那肖書記今天找我,是想從我這得到一些線索,亦或者是讓我幫助你打開這個頭緒?”陳美琪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想不到對方找自己的目的,隻是上次家裡被盜,以及自己無端被人帶走,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的線索,讓她不得不多一個心眼。
肖致遠出乎意料的沒有否決,道:“平山的情況確實比我想象得要嚴重,有些事情本不應該告訴你,但我認為你是一個正直的記者,況且對平山的一些事情,比我要瞭解的多一些,其實我之所以會被上面破例安排到平山,是因為有人跳過了省裡,直接給上面寄了一封舉報信。”
聽到這話,陳美琪的臉色明顯有些動容,顯然這個情況是她所沒有想到的,道:“這不太可能吧,就算有人想要舉報平山的情況,也不應該直接將舉報信寄到上面。”
“所以我剛才說了,是直接跳過省裡,舉報信的內容我看了,不僅僅涉及到平山,還有牽扯到省裡的一些問題,隻是信上說的比較含糊,很多話都是點到為止。”肖致遠沒有和對方完全說實話,舉報信的的事情本就是秘密,如今說出來,就已經非常不易,他自然不可能將更多具體的內容透露給對方。
看對方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陳美琪低聲說道:“看來這位舉報者還是非常的小心,知道將舉報信寄到省裡,很有可能就石沉大海,索性就直接一點。”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被安排到平山,通過這段時間的瞭解,我也確實發現了不少的問題,但這些都隻是表明狀況,那些隱藏在深處的問題,還是沒有辦法揭開。”肖致遠此刻流露出了一種無奈的表情,很顯然對於目前毫無頭緒的狀況,他也有些束手無策。
其實肖致遠現在最大的困境還是無人可用,看守所吳華的自殺,他確實有所懷疑,由此聯想到學校坍塌的背後,是否另有隱情,這一切的一切,完全依靠他一個人,根本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甚至還有可能被引進一個死衚衕。
攪拌著面前的咖啡,陳美琪似乎也在思考對方剛剛話裡所透露的資訊,平山的情況她確實瞭解很多,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受到一些威脅,而且這些年她的一舉一動,彷彿都受到了監視一般,有幾次她想要去省裡,卻莫名其妙的被單位臨時分配了工作。
遲疑了片刻,陳美琪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也做出了一些決定,道:“幾個月前,曾經有人向市局反應嘉恒山莊存在黃賭毒的現象,但這件事一直都沒有明確的說法,我和這位舉報人聊過一次,確信對方並非惡意舉報,隻是後來再想找這個人瞭解情況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平山,彷彿消失了一般。”
就在肖致遠準備和陳美琪聊天的同時,市局一把手接到了一個讓他尤為緊張的電話,看守所的事情市局雖然將訊息封鎖得很死,但在公安內部,還是有人將這件事彙報給了省廳。
作為整個雲川公安係統的一把手,劉振可以算得上一位傳奇人物,雲川沒有人不知道這位公安廳長的輝煌曆史,那一筆筆的功勳獎章,讓人不禁心生敬畏,而他對下屬的嚴厲也是名身在外。
“徐局長,我聽說有一名重要的嫌疑犯在你們平山看守所自殺了?”劉振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威嚴,原本這樣的事情還驚動不到他這位公安廳長,可偏偏死掉的這個嫌疑犯,和前段時間學校坍塌的事情有關,這就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視。
徐鴻發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接到公安廳長打來的電話,那可是眼裡容不下半粒沙的主,支支吾吾了半天,道:“劉廳長,確實有這麼一回事,我已經安排刑偵部門進行調查,儘快弄清楚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你這個公安局長是怎麼當的,看守所的主要負責人一定要嚴肅處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儘快將事情調查清楚,另外你作為主管局長,就這件事要向省廳做出檢討。”劉振說完這番話,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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