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對方的這番話,肖致遠也算明白了為什麼燕京打算取消平州資格的主要原因,平州這段時間確實很不穩定,這也是發展過程必然的一個過程,如果這些問題不儘早的暴露出來,隻會越積越深,再往後想要解決,可能就會變得難上加難。
此刻的肖致遠,臉上表情異常豐富,似乎在做著某種鬥爭,道:“陳部長,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話你儘管說,這裡隻有我們兩個,況且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覺得你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陳海示意對方喝口水,而他自己則是端起了茶杯。
在平州前往機場的路上,肖致遠和省紀委那邊進行了聯絡,瞭解了調查的最新進展,也知道了整件事都是由企業家協會在操縱,而能夠調動企業家協會那些人,隻有已經被采取措施的曾文濤。
調整了一下坐姿,肖致遠直了直身子,道:“平州這次爆發出來的問題,背後的指使者就是曾經的省委秘書長曾文濤曾老。”
“這怎麼可能?如果我沒有記錯,曾文濤在前段時間已經被有關部門采取了措施,而事情是在這之後發生的,你剛才的那番話如果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是要承擔責任的。”陳海的面色有所改變,顯然他知道對方話裡的意思,更明白這番話意味著什麼。
既然決定說出這番話,肖致遠自然不可能沒有任何的準備,之前在咖啡店送走了王敏之後,他便給省裡打了電話,將情況做了說明,也算是征求了省裡的意見。
畢竟這件事牽扯到的關係實在太多,僅憑他肖致遠一個人顯然是無法去徹底弄清楚,而且省裡是否對這些情況做了隱瞞,他也需要得到確認,否則自己的一番話,可能會連累一幫人。
早在馬正義向省委彙報了有關情況之後,自知事情嚴重的徐天,第一時間便和燕京方面取得了聯絡,當然他的措辭還算嚴謹,想要徹底的調查清楚,需要得到燕京方面的支援。
很快燕京方面便對這件事做出了迴應,安排人前往浙東進行覈實,並對曾文濤所在的位置進行了一番檢查,的確發現了可以與外界取得聯絡的通訊設備,隻是裡面的內容早就已經被清空。
這一切都是在暗地裡進行,肖致遠並不清楚,也根本不會知道,隻不過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徐天之後,得到了對方的許可,但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走這一步。
誰都知道這一步的危險性,甚至會直接讓平州出局,可事情到瞭如今這種狀況,肖致遠也隻能孤注一擲。
看出了對方在自己剛剛那番話說出之後,情緒的變化,肖致遠的心裡同樣也非常的緊張,隻是他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保持平靜,道:“如果沒有證據,陳部長覺得我會在您面前說出這番話嗎?”
“你這是在那自己的前途開玩笑知道嗎?即便你有證據,那也不應該是你所操心的事情,而你現在說出來,是不是覺得可以憑藉這一點對燕京方面進行牽製?”說實話,燕京方面對肖致遠這個人還是非常的讚賞,包括陳海本人,也非常欣賞這個年輕人。
可體係內的事情,並不是你得到賞識,就一定能夠胡作非為,甚至以此作為自己進步的資本,陳海此刻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失望,他確實沒想到對方會走這一步。
肖致遠當然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去開玩笑,面前坐著的可是部級領導,和自己可不是相差一星半點,在決定說出這番話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如今見對方依然有一絲怒氣,甚至還夾雜著對自己的失望,不過他還是儘可能的保持冷靜,道:“陳部長,您先不要動怒,我沒有任何要牽扯你們的意思,隻是這件事的影響太大,不僅僅是對浙東,甚至也會對燕京造成影響,我相信有一部分人可能已經被采取了措施。”
陳海沒有說話,而是在考慮著對方剛剛說的這件事,顯然他知道對方不會和自己開玩笑,問題肯定存在,隻不過這個時候提出來,難免會讓人覺得以此做要挾的嫌疑。
儘管對取消平州資格的爭議很大,但最終的話語權還是在他陳海口中,如果他堅持不取消,那麼其他人即便有再大的意見,也不見得好使。
“你說的這個情況我會考慮,但這不會對我們的決定有任何的影響,平州是否能夠繼續籌備博覽會的終極考覈,最快今天下午就能有結果,我希望到時候不管怎麼樣,你們都要坦然面對。”陳海抬腕看了看時間,距離下午的會議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左右,對方剛剛說的事情,他必須要覈實。
儘管嘴上說著不會對他們的決定有任何的影響,可陳海不是毛頭小子,他很清楚這件事一旦真的暴露出來,那將會帶來多大的影響,他承擔不了這樣的後果。
看出了對方已經給自己下達了逐客令,肖致遠心裡一緊,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說下去的機會,起身和對方打了招呼,便直接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結果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對方剛剛已經明確的告訴自己,最快今天下午就會有結果,所以肖致遠放棄了下午返回的決定,打算在燕京多逗留一個晚上,至少留在這裡,他能夠在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目送著對方離開,陳海果斷的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他需要覈實肖致遠剛剛說的那番話,另外也需要征求有關領導的意見,畢竟有些後果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走出對方辦公室之後,肖致遠給平州的尹瑤卿打了電話,釋出會雖然已經結束了,但後續的很多事情還需要解決,尤其是那些想要退房的業主,到底還有沒有那樣的想法。
“尹市長,釋出會結束之後,目前情況怎麼樣?”電話接通以後,肖致遠直接說道,隻是他聽出電話那端吵雜聲比較大,眉頭微微皺了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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