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丁兆龍提起這件事,肖致遠平靜的問道:“難不成丁總知道是什麼人想要將你們龍坤集團弄垮?”
“那是當然,我丁兆龍在平州混跡了大半輩子,有多少仇人心裡還是有數的,而能夠讓我敗的如此迅速,整個浙東也就隻有那一個人。”丁兆龍這番話倒是有些誇大其詞,在龍坤集團飛速發展的那幾年,他得罪了不少人,更是樹立了不少的敵人,奈何其背景和市裡強大,將這些敵人都壓在了身下。
知道對方這是在吊自己的胃口,肖致遠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急切的心情,反倒是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道:“說實話,這件事現在知不知道答案,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肖書記,你要是這麼說話,那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因為這個人的舉報,使得平州經曆了一次不小的地震,你們又怎麼可能不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推動了這次的地震。”對方的表現完全出乎了丁兆龍的意料,不過到底是江湖老手,演技也是非常的精湛。
聳了聳肩,肖致遠笑著說道:“其實當初就算沒有這個舉報,你們龍坤集團倒閉也是早晚的事情,甚至你們都不會有機會逃出去,當時的舉報雖然給我們提供了更為直接的證據,但也打亂了我們的部署,這才給你的逃跑創造了時機。”
“肖書記,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兩個在這裡做一筆交易,我將這個人的資訊告訴你,而你想辦法將我給救出去。”生意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將交易放在第一位,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丁兆龍都還在做著出去的美夢。
聽到對方提出的條件,肖致遠故作沉思,片刻過後,肖致遠一臉笑意的說道:“丁總果然是生意人,隻是你不覺得這筆交易一點都不公平嗎?”
“我明白肖書記的意思,當初在離開平州之前,我將所有的資金全部轉移至了海外的賬戶,隻要你能夠將我救出去,除了剛剛我提到的條件,那筆錢我可以給你三成。”丁兆龍看著對方眼神裡透露出的貪婪,感覺似乎有戲,在他的觀念中,從來都不會覺得天底下會有不偷腥的貓。
肖致遠很清楚對方口中的三成到底是一個什麼概念,不過他並沒有給出任何的回答,隻是擺了擺手,那意思一時間倒也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見對方這個手勢,丁兆龍覺得似乎有戲,隻是自己開出的籌碼太低了,隨即笑著說道:“三成不行就四成,你應該知道我轉走的這筆錢到底有多少,四成已經足夠你瀟灑的過完這輩子,甚至連你的孩子都不愁沒錢。”
肖致遠還是沒有開口,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不停的搖擺著,那意思彷彿是在告訴對方,你開的價碼太低。
有些疑惑的丁兆龍看著對方還是之前那副表情,手勢也沒有任何的變化,頓時有些不滿的說道:“肖書記,你這就有點心黑了,四成已經很多了,你這輩子可能也見不到這麼多錢,況且將我給弄出去對於你來說隻是舉手之勞,我很清楚你的能力。”
走到對方身旁,肖致遠在其肩膀上拍了拍,道:“丁總,你是不是真的覺得錢就是萬能的,什麼事情都能夠用錢搞定,況且你轉移出去的那筆錢是你自己的嗎,那些都是國家以及浙東老百姓的錢。”
意識到自己被對方給耍了,丁兆龍咬了咬牙,道:“那你們永遠都别想追回那筆資金,你們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將錢全部都投資到國外的那幾家公司裡面去了?”
聽到這話,肖致遠感覺這裡面似乎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憑藉丁兆龍的頭腦,那麼一大筆錢絕不可能固定的存放在一個賬戶上,更不能全部拿出來投資公司。
也就是說,被轉移出去的大筆資金,有很大的一部分應該是存放在了某個對方認為非常安全的地方,肖致遠知道王敏這次帶人出國,主要還是調查這幾家公司的情況,爭取能夠將轉移出去的資金追回來一部分。
遲疑了片刻,肖致遠淡定的說道:“也許你覺得自己的手段非常高明,但我想你更應該聽過另外一句話,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事情我們總會查清楚,如果你今天叫我來見面,隻是希望我幫你實現春秋大夢,那實在是不好意思,咱們也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說完這番話,肖致遠頭也不回的就往審訊室的門外走去,他很清楚對方今天主要提出要見自己,絕非那麼簡單,肯定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說出來,不過他卻並不著急。
適得其反的道理肖致遠還是明白的,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如果還留在這裡,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作用,對方還是會和自己東拉西扯,與其這樣,倒不如來個以退為進。
眼見著對方開門走了出去,丁兆龍開始的時候還能故作鎮定,可沒有見到對方再次出現,他心裡又覺得有些慌,他這次見肖致遠,確實是希望通過對方的手,儘可能的幫自己減刑,而作為條件,他不僅會告訴對方當初是誰舉報的自己,而且還會將自己在國外的一個秘密賬戶告訴對方。
沒曾想自己隻是做了一個試探,對方就放棄了和自己繼續談下去的可能,這讓丁兆龍一時間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不大的審訊室內,他試圖通過自己的呐喊,將剛剛離開的肖致遠給叫回來。
今時不同往日,肖致遠雖然很想幫助有關部門將那筆資金追回來,但誰又能確保丁兆龍這會嘴裡說的就一定是實話,或許對方早就已經做好了安排,目的就是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以便他在國外的代理人順利的將這筆資金再次轉走。
來到不遠處的監控室,肖致遠知道剛剛的見面,在場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包括兩人的談話,都一字不落的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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