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這番話已經很強硬的拒絕了自己的提議,一旦事情放到常委會上去談,那其中的變數也就沒有辦法控製,自己和對方幾乎同一時間到任平州,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發展,目前的常委班子,自己真正可以信得過的人少之甚少。
無奈的點了點頭,王海龍低聲問道:“那肖書記,我們下一步該如何進行,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項目停滯,而且那些工人的錢也需要儘快的補上,否則隻會越鬨越大。”
工人的情緒隻是暫時被安撫了下去,可時間拖久了拿不到錢,依舊還會鬨事,甚至會比之前更加的嚴重,這一點也是王海龍最為擔心的。
對方的提醒肖致遠又何嘗不知道,但聽其話裡的意思,似乎已經和這些工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否則不可能如此強烈的要求市裡儘快的拿錢出來。
低頭沉思了片刻,肖致遠嚴肅的說道:“工人那邊,王市長還需要多加關注,事情市裡面肯定會解決,但這需要一定的時間,也需要一個過程,即便是市裡出面,向銀行貸款,也是要走一些程式的,不可能就憑咱們兩個一句話,銀行就能將錢拿出來。”
說實在話,王海龍現在最怕的就是和這些工人打交道,並不是他搞不定,而是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說了,他們現在隻相信錢,不管怎麼樣隻要能夠拿到屬於他們的工錢。
眼下的形勢,就算王海龍再怎麼不願意也沒有辦法,有些事情必須是要去面對的,況且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己負責,現在出了問題,如果完全的帥鍋,那自己這個市長也算是徹底的坐到了頭。
如今的王海龍心裡還有最後一個底牌,那就是他在燕京方面的關係,自己的嶽父怎麼說在燕京也有一定的地位,如果情況真的沒有辦法控製,或者沒有往自己設想的方向發展,那他也會放下臉面,去向燕京方面求助。
送走了王海龍,肖致遠的臉色陰沉,剛剛市局那邊打來的電話,讓其心裡的感覺非常不好,儘管證據還沒有完全的落實,但也差不多正在往自己猜測的方向發展。
尤其是這幾家公司的負責人,到現在度沒有任何的下落,之前肖致遠到任沒多久,便已經下令整改全是所有的道路監控,已達到全是覆蓋無死角,可即便是這樣,市局依舊還是沒有能夠發現這些人的下落。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還需要市局那邊再去調查,希望情況不要逼自己想象的糟糕,否則他在平州前期所做的工作將變得毫無意義。
轉眼兩天時間過去了,市裡每週的常委例會也在市委會議室進行,原本此次會議的主要議題,是關於參加進口博覽會候選城市的競選,可因為剛剛爆發出的新問題,使得肖致遠不得不改變了議題的順序。
“相信在做的各位應該都已經知道了,之前丁氏兄弟遺留下來的地產項目,最近一段時間問題頻出,這其中最為關鍵的還是資金鍊斷裂,使得幾個項目無法繼續下去,目前已經停工,而且還拖欠著工人近兩個月的工錢。”肖致遠簡明扼要的將情況說了出來。
平州說大不大,但說下也不小,隻是在這樣的一個城市,很多訊息其實應該是共享,又或者具有很快的傳播速度,所以肖致遠這會根本沒有必要再去詳細的介紹情況。
眾人點了點頭,誰也沒有想到今天的這個例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開場,著實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不過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似乎很讚同肖致遠剛剛的這番話。
“肖書記,情況我們大體上都聽說了一些,這麼嚴重的問題應該不是一天兩天就產生的,怎麼到現在咱們才擺在了桌面上去談論這個話題。”說話的是市裡的一位副市長,原本這個項目應該是由他去負責,隻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而且當初的王海龍信心滿滿的想要讓自己表現一下,現在看來倒是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有人提出了質疑,王海龍這個市長顯得更加的無地自容,況且提出質疑的還是自己的副手,如果不是自己當初極力要主抓這個項目,那現在頭疼的應該就是剛剛說話的這位,想到這裡,他覺得對方似乎是故意為之。
看出了王海龍的不自在,肖致遠主動接過了話題,道:“問題的爆發確實不是一天兩天的,但今天的會議並不是為了追究哪一個人的責任,而是希望大家一起想想,看看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解決這個麻煩”
“還能有什麼辦法,找到這幾家公司的負責人,哪怕是傾家蕩產也必須要先將工人的工錢給結清,否則就失去了最該有的誠信。”說話的自然還是剛剛那位提出質疑的副市長。
僅僅是這兩句話,讓肖致遠對這位說話的副市長很是不滿,在場的誰不知道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拿錢解決問題,可對方卻還是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這無疑是在讓兩位大佬難看。
放下手中的茶杯,肖致遠擔心自己一會衝動起來,會拿這個水杯出氣,道:“我就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到底是咱們直接出錢解決問題,還是從根源查起,看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人為因素。”
說完話的肖致遠給了大家一定的時間去考慮,隨後接著將競選的事情說了出來,道:“今天的議題主要就是這兩件事,大家都好好的考慮一下,咱們爭取拿出一個最佳的方案,解決眼下的難題。”
常委會進行得並不是很順利,有一部分人讚成由市裡出錢,還有一部分人則是不主張這麼做,至於第二個議題,大家的意見倒是出奇的一致,這也僅僅隻是第一次會議,大家的想法,肖致遠也算是心裡有了個底,至於到底該如何決定,這還需要再做商量。
平州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燕京那邊,也就是王海龍嶽父的耳朵裡,對於自己這個女婿,當初之所以安排其去平州,就是希望他能夠在肖致遠的身邊多學習一點,同時也可以增添一些政績,可現在看來,卻是爛泥扶不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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