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歎了一口氣,高玉梅低聲說道:“燕京方面這次的動作,也算是給我們下面的紀檢部門提了一個醒,不管涉及到什麼位置的乾部,隻要問題一經查實,嚴格按照法律法規執行,不得有任何的包庇之心。”
“紀檢部門算是咱們體係內的一把尖刀,如果這個部門失控,那問題的嚴重性就不隻是幾個乾部失職這麼簡單,所以接下來咱們平州針對乾部作風問題的專項會議,還是要不定期的舉行,不能有任何的鬆懈。”可能不僅僅是肖致遠,就包括省裡的很多人,都不會相信齊天來居然會有問題,對方能夠有今天的成就,真的是靠著自己的努力而得來的。
這一點很多人都看在了眼裡,而且齊天來這一路,也確實乾了不少的實事,他的出事,也完全印證了一句話,所在的位置越高,收到的誘惑也就越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會陷入敵人精心準備好的陷阱,從而一步錯步步皆錯。
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齊天來在被巡視組帶走之前,還算是意氣風光,可短短幾天,頭髮已經全白,整個人看上去也憔悴了很多,可能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被巡視組給盯上,而且調查的那些問題完全就是穩準狠,根本沒有給自己一丁點喘氣的機會。
和之前被查處的趙國棟不同,在當上省委副書記之後,齊天來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特别小心,尤其是和張玉強之間的聯絡,就連他從鼎鑫集團那邊收取的錢財,也是經過層層的處理。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沒有人舉報,齊天來可能到退休都不會被人發現自己身上的問題,這一點他自己也非常的有信心,所以對於自己這次出事,他自始自終都想不明白,到底會是誰將自己的問題給捅了出去。
肯定不會是張玉強,這一點毋庸置疑,如今的浙東,唯一和自己有衝突的可能就是即將到來的省長人選位置,可目前的情況,和自己一樣呼聲很高的趙國棟,早就已經失去了這個機會。
始終想不通這一點,齊天來隻能當做是自己的命數已儘,在隔離屋內,他每天都在苦思冥想,甚至還期盼著自己有一天可以重新回到平州,隻是巡視組如今的一紙官文,徹底的打破了他的美夢。
現在的局面,張玉強是否安全其實已經沒有那麼的重要,但從齊天來的內心來講,他還是希望對方不要出事,這樣至少有些事情還不會被完全調查出來,否則對自己的處罰可能會更重。
齊天來的擔心暫時還是多餘的,因為張玉強目前還算安全,因為他在聯絡不上齊天來的第一時間,便已經選擇出國洽談業務,同時關注著國內的形勢。
可以說張玉強如果在那個時候不走,也就沒有可能離開,甚至現在已經被有關部門請去談話,更為直接一點的可能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處。
張玉強的助理,從市局離開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給自己在國外的孩子打了電話,讓對方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些事情他自然不可能明著告訴孩子,所以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交代著。
和孩子聯絡完之後,張玉強這才回到了家,看著年邁的父母,自己很有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們,心裡的那種酸楚瞬間便湧上了心頭,隻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保全家人,他不得不這麼做。
隻是父母的一句話卻讓助理整個人頓時愣在了原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助理的父親滿臉嚴肅的說道:“孩子,你一定要配合政府的調查,將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這樣才能減輕你身上的罪行。”
自己被市局帶走還算隱秘,這一點助理心裡非常清楚,隻是自己的家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收起了心裡的那種酸楚,他疑惑的問道:“爸,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之前的那個老闆做了不少壞事跑了,公安局將你帶去瞭解情況,記住你一定要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這樣他們才能對你從寬處理。”老父親哽嚥著說出了這番話,雖然不知道自己兒子身上的問題到底有多嚴重,但他們還是相信坦白從寬的道理。
聽到自己父親說的有鼻子有眼,助理更加的疑惑,道:“這些你都是從哪聽到的,我們老闆出國去談業務了,怎麼變成了逃跑,你可千萬不要亂說。”
“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還是公安局傳出來的訊息,這難道還有假,要不你這幾天去哪了,公司都被查封了,難道你還要上班?”老頭子顯然對自己兒子的態度有些不滿,認為對方這是在幫自己的老闆狡辯。
助理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情況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自己確實被市局請去協助調查,可自己什麼都沒有說,怎麼現在不僅自己被市局帶走的訊息傳了出來,還謠傳自己將一切都已經交代。
瞭解自己老闆的為人,也知道對方一直都在關注平州以及公司這邊的情況,想必這個訊息一定也已經傳到了對方的耳朵裡,這樣一來自己從市局出來就變得更加的不安全。
助理現在需要和張玉強取得聯絡,以便給自己解釋這樣額謠傳,可自從集團出事以後,他幾乎和對方失去了聯絡,現在根本就沒有那個機會讓他去解釋。
之所以如此的擔心,是因為助理知道張玉強手下還有一個極為恐怖的手下,如果張玉強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安排這名手下來平州,那不僅僅是自己,就包括家人都很有可能受到威脅。
眼下,自己一個人離開都是一件麻煩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將父母一起帶出去,而且自己需要儘快的離開這裡,否則真的就沒有一丁點的可能。
給自己的老婆打了電話,讓其趕緊回來並將父母帶回北方的老家,這些年他所掙的錢也足夠這一家人生活下去,隻有這樣他才能安心的離開平州,他隱隱的有種感覺,那個恐怖的手下此刻就在某個角落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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