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對方的意思,但丁兆龍卻一點也不樂觀,先不說調查的難度有多大,就是目前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允許他們這麼做,其實他現在還是將更多的希望,寄托在趙國棟的身上。
從坐位上站了起來,丁兆龍略顯惆悵的說道:“留給我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這是我現在能夠給你準備的一點心意,出去陪陪嫂子和孩子,這個地方可能咱們都呆不下去了。”
看著對方遞過來的那張銀行卡,鄭天明很清楚對方這是什麼意思,隻是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轉變,讓他這個曾經在平州風光無限的市委副書記,如何能夠下的了台,就這樣離開平州,他自然心有不甘,何況他還惦記著肖致遠的那個位置。
將銀行卡又退還到對方面前,鄭天明自嘲般的說道:“這麼多年,我從龍昆集團那邊得到了多少,我想你自己可能都不清楚,就算我現在兩袖清空的離開平州,你覺得我就會餓死嗎?”
“我知道,這些年你之所以一直沒有出事,便是因為你早就做好了準備,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必須要收下,過了今晚,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丁兆龍雖然不清楚對方現在到底有多少存款,但眼下他還是需要用錢去安撫對方。
並沒有伸手去接那張金燦燦的銀行卡,鄭天明滿臉擔憂的問道:“難道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你丁兆龍什麼時候在平州認過慫,難道就因為張玉強手中的那些證據,又或者是因為一個肖致遠?”
“這些隻是一個原因,龍昆集團這些年在平州發展得太過順風順水,根本就沒有遇到任何的阻力,如今出了事情,你或許認為我們能夠扛得過去,但我作為集團的創始人,對於這些問題卻看得更為透徹。”丁兆龍說出這番話,實屬無奈,他到不是擔心市中心那塊地的交易,真正讓其感到無力的是進出口貿易那邊的事情。
龍昆集團的主營業務,鄭天明很清楚,但是騙取進出口退稅的事情,他卻並不瞭解,因為這是丁兆龍兩兄弟和有關部門的單獨聯絡,鄭天明在這其中最多也就是算一個牽線搭橋的作用。
作為一個在商場上混跡了這麼多年的人,丁兆龍怎麼可能不清楚,一旦騙稅的事情暴露,那就不僅僅是損失一筆錢的事情,所有牽扯到這件事裡面的人,都將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尤其是龍昆集團這些年騙取的退稅數額巨大,丁兆龍心裡清楚,如果不是張玉強那邊掌握了一定的證據,這件事至少不會這麼快就暴露,畢竟騙取的錢越多,他所需要打點的關係也就越多。
好在目前張玉強還沒有將這件事給捅出去,但憑藉對方那一心想要將龍昆集團騎在身下的態度,這也是早晚要發生的事情,對方可能也是在等一個更為合適的機會。
畢竟自己現在還頭頂著慈善家的身份,冒然的將那些證據全部交出去,可能不見得就會收到想要的效果,這也給丁兆龍爭取了一定的時間,無論讓他做出多大的讓步,他都必須要滿足張玉強,以便換來進出口退稅那件事的隱瞞。
這樣的訊息出來,吃飯是肯定沒有心情了,更不用說喝酒,鄭天明直接拿起桌上那張銀行卡,道:“既然丁總這麼說,那咱們就各自安好。”
目送著對方離開,丁兆龍的眼睛裡透露出一股狠意,他希望鄭天明能夠儘早的離開平州,否則他就隻能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一旦市裡調查這件事,那麼鄭天明將會是最不確定的那一個,因為對方知道的事情最多。
從酒店出來之後,鄭天明仰頭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隨後拿出電話,給國外的妻兒打了過去,從他說話的語氣上來看,似乎已經知道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至少自己這個市委副書記的頭銜是肯定保不住了。
和對方談完之後,鄭天明確實打算離開,隻不過並不是現在,畢竟在平州這麼久,很多事情都需要交待,而且離開的事情也需要精心安排,否則出不了省城就可能會被帶回來。
獨自留在酒店的包廂,丁兆龍隨即便給集團的財務負責人打了電話,道:“雪瑩,將集團所有的流動資金全部轉移出去,這件事一定要隱秘,不要被人發現。”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李雪瑩,這些年早就已經被丁兆龍徹底的征服,所以對方交待下來的事情,她都是毫無保留的照辦,這次也不例外,根本就沒有去追問到底為什麼。
做完這些部署之後,丁兆龍這才給自己的杯中到了些許的紅酒,或許是想到以後可能不再會有這樣的享受,所以今晚他特意讓酒店拿來了一瓶珍藏多年的好酒。
隻是酒杯剛剛觸碰到嘴唇,桌面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低頭看了看上面的號碼,本不打算去接的他,很快還是放下了酒杯,拿起電話道:“怎麼樣,你那邊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情況不太樂觀,據我的瞭解,張玉強背後也有人,而這個人在省裡的位置也不低,至少和我平起平坐,但目前我還不確定是不是我猜測的那位,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調查。”電話正是趙國棟打來的,一個下午的時間,他便是在省城瞭解這件事。
丁兆龍等了半天,顯然並不是為了對方這麼一句話,他現在需要的解決眼下這種困境的辦法,所以在聽到對方這番話之後,他略顯焦急的說道:“我現在需要的是儘快搞定張玉強,以及他背後的那個人,你應該清楚,龍昆集團一旦出事,你的好日子也要到頭。”
都不是省油的燈,趙國棟自然不會輕易的被對方這番威脅給嚇住,隻是眼下這種局面,有些事情他還不太方便透露給對方,因為他瞭解丁家倆兄弟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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