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修竹帶著我來到一家素齋餐廳,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怎麼來這了?”
“看你好像沒什麼胃口,未必能吃油膩的東西。”
他幫我拉開椅子,又倒了一杯茶。
喝了口熱茶,我確實感覺狀態好了許多,隻是沒什麼胃口。
最後我隻點了粥,小口小口地喝著。
聞修竹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就這麼笑眯眯地看著我喝粥。
忽然,他抽出紙巾,幫我擦了擦嘴,我下意識躲了一下,他馬上抽回手。
“喝得滿嘴都是,看樣子還挺餓。”
我尷尬地接過紙巾,忽然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哎呀,江夏姐,原來你沒來公司是為了和學長約會呀?”
廖心兒噁心的聲音響起,我翻了個白眼,對面的聞修竹直接笑出了聲。
廖心兒似乎很不滿意我的反應,故意挽著裴諝走到我們兩個旁邊。
“就喝粥啊?江夏姐,你不舒服嗎?”
“不過看樣子有聞總在,也不用我們擔心了,對吧?”
“但你是不是忘了啊?你可是有婦之夫,這麼出來,真是有傷風化。”
裴諝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看著我,任由廖心兒怎麼說話,他都一言不發。
我擦了擦嘴,認真點頭。
“是啊,你們倆這對狗男女不也光明正大挽著手出來吃飯嗎?”
“我和學長不過是一起吃個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其實我有時候挺佩服廖心兒,她的臉皮夠厚,什麼都能說出來。
如果我當年有她一半的厚臉皮,也就不用和裴諝鬨成這樣了。
看到我反駁他的心肝寶貝,裴諝終於出聲了。
“江夏,說話注意點。”
“你和聞修竹約會,還有臉說别人是狗男女?”
對上他都要噴出火眼神,我直接笑出聲。
“不然說什麼?姦夫銀婦?”
“不好意思,我一個學設計的,詞彙量匱乏,裴總見諒。”
我拿起包,看了一眼聞修竹,“學長,吃好了嗎?咱們走吧。”
聞修竹也跟著我站了起來。
隻是廖心兒似乎就是不想我好過,又擋在了我面前。
“江夏姐,前陣子你剛鬨出緋聞,網上說的那麼難聽,你也該收斂了。”
“這邊不和裴諝離婚,那邊又勾搭一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别有魅力,你是不是......”
我伸出手,指著她的鼻子,剛想要懟回去,我的鼻子就湧出一股溫熱的液體。
我知道,我又流鼻血了。
好像每次化療之後,當天我都要流鼻血。
我趕緊抽出紙巾,用力捂住鼻子,可血怎麼也製不住。
聞修竹推開廖心兒,直接拉住我。
“走,去洗手間洗一下,别怕,沒事的。”
我低頭看到自己胸前已經被血染紅了一大塊,心裡有些煩躁。
這件衣服還是曲穎奚剛給我買的,好幾百呢,血跡洗不掉就糟糕了。
我正盤算著要怎麼快點洗掉血跡,裴諝又好死不死地攔住了我。
“你怎麼回事?怎麼總流鼻血?”
他似乎想要上前檢視,卻被聞修竹攔住了。
“裴總,既然帶情人出來,就别關心老婆了,沒意義。”
他拉著我直接去了洗手間,裴諝則是被廖心兒拉住了。
“阿諝,你别擔心,說不定就是被我戳中痛處,江夏上火才流鼻血的。”
“小時候我也經常流鼻血,沒關係的。”
她茶裡茶氣的聲音響起,我心裡默默祝福她最好也能和小時候一樣經常流鼻血。
過了好一會,我的鼻血才被止住,我都覺得天旋地轉了。
我下意識按了按頭頂,頭髮脫落的觸感讓我馬上清醒過來。
我慢慢地拿下手裡的頭髮,眼淚這一刻有些忍不住了。
其實我一直都特别臭美,想到自己可能要禿頭,一開始還是斑禿,我就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雖然脫落的頭髮還不算太多,可已經比正常掉髮多很多了。
好在聞修竹並沒有發現我脫髮,還給我遞過來一瓶水。
“怎麼回事?你低血糖,還流鼻血?醫生怎麼說?”
我下意識把頭髮扔在地上,默默在心裡對保潔阿姨說了對不起,這才接過水,勉強喝了一口。
“其實就是火氣旺,又低血糖,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
“你確定?”
他狐疑地看著我。
我也知道自己這個說辭貌似太離譜了些,不過我還是堅定地點點頭。
“誰頭上頂著綠帽子能不上火?沒事的。”
這麼一句玩笑話,聞修竹真的當真了,還下意識點點頭。
“學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不用送我了。”
我有些心煩,直接離開洗手間。
路過廖心兒和裴諝時,我沒給他們一個眼神,直接出門打車回了曲穎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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