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以為然擺了擺手，“朕什麼人沒見過，就算再醜陋，還能嚇到朕不成？朕要見見那人，你無需顧忌。”

“……好。”

李河宣點點頭，立刻派人去府邸請大夫進宮。

沒過一會兒，人到了大殿外。

“皇上，大夫來了。”太監稟報。

皇帝當即要把人召進來。

李河宣連忙開口，“父皇，您一定要有心理準備，此人容貌醜陋，怕是真的會嚇到父皇。”

“行了行了，朕知曉了！”皇帝淡然道，心想著就算人外貌醜陋還能是什麼樣子，難不成有三頭六臂不成。

“讓人進來。”

很快，一道披著黑袍的身影走進了大殿，從頭到腳遮掩的嚴嚴實實，看不出容貌。

皇帝和福公公看了半天沒能看出來什麼，福公公上看下看，都看不到黑袍裡的人影，隨即斥責道：“大膽！在皇上面前還敢披著黑袍！”

黑袍人站在大殿裡，沙啞的聲音道：“我這是怕嚇到人，故而才不露出樣貌。”

福公公剛想開口斥責。

皇帝擺擺手，淡聲道：“放心吧，朕不會被嚇到的。”

倒是有些好奇黑袍下的人到底長成何樣，真的醜陋到嚇人的程度嗎？

“那麼……”黑袍人低聲道：“失禮了。”

說完，葉昭昭緩緩把黑袍拉開，露出了臉，抬起臉看向皇帝。

黑袍落下的瞬間，大殿裡鴉雀無聲，發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福公公嚇得臉色蒼白，腿都軟了。

這哪裡是人！簡直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面前人的臉崎嶇不平，乾枯醜陋，像是陳年樹皮，不論從哪一面看過去，都不像人。

皇帝也是愣怔住，臉色微微發白，反應不像福公公那麼大，也好不過哪兒去，皺了皺眉頭，就避開了視線。

李河宣道：“葉大夫，快把黑袍披上吧。”

葉昭昭這才把黑袍披了回去，遮蓋的嚴嚴實實。

大殿裡久久無話。

葉昭昭沙啞的聲音開口道：“還請皇上恕罪，我自知樣貌醜陋，本來不想露臉的。”

皇帝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擺擺手道：“不怪你，你這張臉……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經曆了一些事，就變成這樣了。”

葉昭昭沉沉開口，眼神冷沉，死死攥緊了拳頭。

現在回想起來還能想起蠱毒反噬的疼痛，都是因為薑寧！要不是薑寧，她也就不會變成這樣。

“原來如此。”皇帝定下心，道：“樣貌不算什麼，葉大夫的一身醫術才是最值得敬佩的，想必旁人也是這麼想的。”

葉昭昭沒有回答。

“不知葉大夫可否願意留在宮裡當太醫？”皇帝看著面前的人問道。

葉昭昭沉默了一會兒，回答：“我相貌醜陋，不願面對人，要是嚇到皇宮裡的人就不好了。”

皇帝想了想，倒覺得有幾分道理，若是讓此人留在宮裡，晚上召見太醫，看到這張臉的話……想想就後背發寒。

如此一想便不再招攬。

“那就不強求葉大夫了，葉大夫此次立下了功勞，朕賞你黃金千兩，若有其他想要的賞賜，大可以開口提。”

“多謝皇上。”葉昭昭平靜開口。

兩人謝過後，告退離開大殿。

等到人離去，福公公常常舒出一口氣，感覺腿都發軟了，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樣貌醜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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