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時淵整理了情緒,嚴肅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考慮一下做我的皇後,從此之後,這宵國的天下我們一起守住。”
任榕溪一愣,她心中早已明瞭,時淵會如此說,但她親耳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內心還是一陣起伏的波瀾。
因為她內心裡,回到湘國的決心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
而時淵的話,隨時都吸引著她留下。
她有時候甚至覺得,湘國覆滅與否跟她有何關係,她隻是一介女子,為何要將那麼沉重的擔子壓在自己身上。
“這事以後再說吧。”任榕溪臉色一沉,逃避著出了門去。
微風拂面,這日的天空如同一片無垠的星海,湛藍高遠。
時淵將手撐在桌子上,傷口一陣猛烈的疼痛,他並未告訴任榕溪,他的傷其實還未完全好轉。
他咬著牙,痛苦地吞嚥著骨頭裡帶來的疼痛。
思緒更是飄到早朝之上。
臣子們七嘴八舌地開始逼著他立後,可他心中的皇後人選隻有一人,那便是任榕溪。
這一次,任榕溪冒著生命危險去龍炎山為他采雲因子,一些大臣很是感動,正是一個良好的契機,將局面扭轉過來。
可時淵並未將這些告訴任榕溪,隻因為他想讓她完全出自內心地想要做他的皇後,而不是因為這些外在的壓力。
他微微一笑,看來他做的還是不夠,讓她沒有安全感,不敢去賭上一局。
夜晚,景蘭苑內燈火通明,比往日的夜要美上不知多少倍。
任榕溪好奇地看著眼前花花綠綠的燈,他們發出的五色光交相輝映,柔和美麗,神秘而曖昧。
“蘭兒,這是怎麼回事?”任榕溪問道。
蘭兒帶著壞笑,“姑娘,您往裡面走吧。”
蘭兒帶著任榕溪一步一步朝裡走著,就像在無形之中,有一雙手推著他們前進。
任榕溪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走廊兩側是熠熠閃耀的燈火,置身其中,十分神奇,就像行走在浩瀚宇宙中。
她難得露出溫婉的笑容來。
“蘭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漂亮的燈火。”任榕溪喜悅地感歎著。
蘭笑而不語,“姑娘待會便知道了。”
他們一路走著,直到走廊儘頭,彩色的燈火戛然而止。
不遠處,一襲白衣突然輕飄飄落在她身前。
男子身姿微妙灼灼,面帶笑容,為這個夜色平添了幾分美好。
“時淵?”任榕溪驚喜地叫著。
時淵手中捧著一盞淺綠色的燈,緩步走到任榕溪面前。
“當日乞巧節,我便看出你喜歡這燈,隻是不知為何,你沒有向我開口,我悄悄帶了回來,一直沒來得及給你,給。”
他伸出手,指節分明的手,在燈上晃悠著。
任榕溪心下一陣感動,想不到他居然記得那麼清楚。
“這一路的燈光都是你掛的?”任榕溪瞧著身後的一切,問道。
蘭兒一笑,“姑娘真是好福氣,這些都是皇上自己一人,一個一個掛上去,一盞盞點亮的,他都不要奴婢們幫忙呢,嘻嘻。”
“你下去吧。”時淵囑咐蘭兒。
蘭兒興高采烈地去了,任榕溪始終笑得喜悅而自然。
“你何時學會的這些?”任榕溪一邊伸手接過時淵手中的燈,一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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