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頭,是給老太爺的,若是沒有他將我帶回府,便沒有我的今日。”
說完他又俯身磕了一下:“第二個,是給老師的,我狂妄自大,自以為是,有負他的教導。”
再磕:“最後一個,是給你的,作為你的兄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視而不見。為著我眼中的大義卻不顧你的處境,我愧對老太爺與老師。”
宋璟辰看著他不語,範明遠似乎也不在意,磕完了自己爬起身,拍了拍衣襬沾上的泥土,吐出一口氣道:“你放心去吧,家裡我幫你守著,絕不會讓伯母他們出任何差錯。”
良久,宋璟辰吐出兩個字:“多謝。”
未再說其他轉身離開。
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範明遠揉了揉發脹的頭,他得到訊息之後便猜到宋璟辰不會不管,連夜趕路便是想給他一份安心,總算是沒有錯過。
京城。
“為何要突然改變注意。”一著黑袍的中年男子剋製著心中的怒氣沉聲問。
俊美男子將沏好的茶往中年男子身邊推了推,不急不緩的開口:“他手中還有我要的東西。”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對於他這八風不動的性子似有無奈,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放緩語氣道:“你以為將信鴿攔下就能阻止他?”
“不。”俊美男子鳳眸一挑:“攔不住,能拖延些時間應當也是夠了。我要的隻是一個人的命,並不是要大夏亡國。”
“你既然早就知道他的腿好了,就不該......”
“我之前也隻是懷疑罷了,再說,他不動,我怎麼找到我要的東西?”俊美男子再次給他斟滿茶:“您放心,我孃的仇,我不會忘了的。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鴻兒,你......”中年男子頓了下,輕歎一口氣:“你沒忘記就好。”
俊美男子拿起一塊帕子擦拭了下修長的手指,開口:“您該回去了,這裡畢竟是大夏。”
“我今夜便走。”中年男子的聲音落下,兩人皆不再開口。
......
“相公!”沈易佳從睡夢中驚醒,忙轉頭去看身旁的位置,那裡空無一人。
她眸子一緊,掀開被子下床,撇到一旁的信。她蹙眉拿起,隻見信封上寫著四個大字‘吾妻輕啟’。
想到下午王掌櫃的到來,以及宋璟辰的異常,沈易佳有了猜測,嘴一撇眼淚不受控製的就掉了下來。
從她穿來這裡便一日也未和宋璟辰分開過,一想到可能要好久見不到美相公,她心裡就難受的緊。
淚滴從她臉頰滑落掉至信封上濺起一朵朵水花,很快便將‘吾妻’二字暈染看來。
沈易佳心裡一緊,忙將信拿開,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用手在那兩個字上擦了擦,結果越擦越糊,看著那兩個快認不出的字,她打了個哭嗝,撇了撇嘴,又想哭了。
吸了吸鼻子忍住,她緩緩將信封打開,抽出裡面的信紙。
“佳佳吾妻,見信如吾。
太子有難,吾不得不前往,望汝諒之。
家中事宜,還須汝照料。
待吾救出太子,吾隨汝處置。
夫:慎之留。”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想到什麼,沈易佳忙跑出去,直奔李氏的房間,遠遠便見她房中燈還亮著。
沈易佳剛靠近,房門就打開了,李氏看到她眼眶紅紅的,歎了口氣過去牽過她的手進屋。
“娘......”沈易佳有很多想問的,最想問的是宋璟辰上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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