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黎樺在家裡聽著鐘曦喃喃自語,忍不住過去,“你們倆吵架了?”
要說孕期吵架,真的很正常。
畢竟他們壓力都很大,但不知道為什麼,鐘曦一直搖頭。
“那到底怎麼回事啊?”
黎樺都有點著急了。
“要是姓薄的那小子欺負你了,我現在就過去找他算賬。”
今晚周放約他,所以他出去了。
鐘曦的頭側靠在沙發上,淡聲說,“姨母,什麼是愛啊?”
黎樺正喝著茶,嗆了一下之後,猛地咳嗽起來,“你……你們倆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在糾結這種問題!”
鐘曦坐直了身子,眼神非常認真,“我覺得,得搞清楚這個問題,我和他都不能再走回頭路,讓自己後悔了。”
之前那場傷痛,已經夠了。
她不想重蹈覆轍。
可心底裡有個聲音又在告訴她,不能再錯過。
黎樺見她這麼認真,無奈的問道,“他問你的?”
鐘曦嗯了聲,忽然又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
“也就是他親口問出這個問題,能讓你這麼苦惱。”黎樺轉過身來,語氣也變的認真起來,“如果要你現在跟我出國,以後都不會來了,孩子的話,我幫你撫養,你願意嗎?”
那就代表著,她會永遠逃離這裡。
不能再跟薄涼辰見面。
前段時間,鐘曦的確是這麼想的,隻是後來,發生了那些事。
“猶豫了?”
黎樺把溫熱的牛奶塞到她手裡,“但凡一件事讓你猶豫,你就不能去做。”
聽著這話,鐘曦緩慢點了點頭。
“好了,姓薄的小子特别囑咐我好多次,讓我一定要你早睡,走吧,我得做好保姆的職責。”
鐘曦忍不住笑了。
像個孩子似的纏住了黎樺的手臂,“姨母,我晚上想跟你一起睡。”
“胡鬨,我睡覺打呼嚕的……”
“我不嫌吵。”
……
隔天一早。
鐘曦和黎樺早早去到醫療機構門口,等許梓闞帶鐘阮兒下樓,兩個人好像又在鬧彆扭,鐘阮兒一上車,就閉上眼睛睡覺。
倒是許梓闞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改常態,一直在介紹她出國之後的具體事情。
“目前采取的是移植之外的治療方案,但是需要三次大型手術,也需要時間康複,大概需要兩年左右的時間。”
黎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鐘阮兒的表情。
“你們也吵架了?”
也……
鐘曦在旁邊皺了下眉頭,她昨天不是都說過了,她跟薄涼辰不是吵架。
但眼下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許梓闞推了下框架眼鏡,語氣清冷,“沒有,隻是醫生和病患之間的學術討論。”
“你那是討論嗎?擺明瞭就是欺負我,你根本沒有把我當成你的病人,我就是你練手的工具而已!”
“……”
鐘阮兒摘下眼罩,大聲嚷著,“要不然,你為什麼突然改主意不去了?”
她眼底似乎有淚光晃動。
原本,許梓闞是要跟她一起出國的,作為主治醫生,他怎麼能不陪著她。
可是早上他居然改了計劃和航班。
鐘阮兒一時氣急,也說了很多傷人的話。
兩個人就那麼吵起來了。
誰也不讓步。
要不是護工在旁邊催著航班要來不及了,他們倆現在還在病房裡僵持著。
鐘曦低聲問,“許醫生,你真的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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