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馬士英立刻吼道,他是都禦史,南京言官之首,他一發話,立刻有許多人跟進,大喊萬萬不可。朱慈烺起身道:“孤也覺得母後說得有理,大都督於危難之中挽救孤和母後的性命,救下皇室這麼多人,居功至偉,何況現在江南防務全部在新軍之手,大明可用之兵就剩下新軍,大都督本已是國公,再進一步,成為監國攝政王,實至名歸。”張慎言出言道:“殿下,話不能這麼說,自古以來,武將乾政都是被朝廷極為忌諱的事情,我不是說大都督能力不行,但是大都督是什麼身份,遼國公是爵位不假,但是大都督的實際官職是中軍都督府大都督,這是高級别的武將,我大明建國之初,便是揚文抑武,武將得高位,便會濫用職權、地方割據,這一點,從漢唐開始直到現在,已經無數次的證明瞭這個事實,唐代藩鎮割據是為什麼,宋代為什麼要文人治軍,想必殿下一定都很明白了。遠的這些不說了,就說近的,我大明出了多少軍閥,左良玉、劉澤清、賀人龍這些人都是什麼貨色,難道殿下心裡不明白嗎?臣不是說大都督是左良玉這種人,隻是監國攝政王這個位置太過敏感,大都督重兵在握,絕不合適,臣以為,當選一文臣為顧命大臣,仿照白帝城托孤之事。”
“張尚書,你這話說的本帥可不愛聽啊。”張慎言話音未落,突然身邊傳來一個聲音,眾人一看,竟然是侯峰發話了,雖然侯峰是南直隸總兵,但是在重文輕武的明代,他一個總兵官在朝廷上反駁吏部尚書,怎麼看都有些奇怪,但是今天侯峰還真就這麼乾了。張慎言說道:“侯總兵這是什麼意思?”“你這話裡話外的,都是貶低我們武將的言論,卻不說大都督能文能武,不僅在軍事層面居功至偉,在治理地方上也是頗有建樹,江南十府這幾年百姓是什麼生活水平,你作為吏部尚書不會不知道吧,隻是因為大都督掛了個武將的名頭,就直接否定,本帥看,非常不合時。要我說,皇後孃娘說得對,大都督當監國攝政王,實至名歸,我們武將全部支援。”侯峯迴頭看了看,身後的武將們紛紛出列抱拳道:“末將附議,末將附議。”申用懋也站出來,代表兵部表示支援,言道,非常之時不能以尋常之理來實施,當務之急是協調各地兵馬,北上抗擊敵軍,而不是在朝廷上為了誰誰誰能乾一個什麼位置而吵吵鬨鬨,帶兵的事情,除了劉毅,誰能做得更好。
馬士英和張慎言等人依舊是反對,薑日廣等人則是不說話,眼看著兩派鬥法。劉毅看了看馬士英等人,隻是冷笑,馬士英是個什麼貨色劉毅知道,雖然後世將他列入明史奸臣傳可能是過於苛刻了,但是馬士英也絕對不是什麼大才,頂多算是一個庸才,此人在南明時期上躥下跳,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搞黨爭那一套,如果南明弘光政權能上下一心,抗擊敵人,就根本不會這麼快就覆滅。當然,鍋不是馬士英一個人的,而是包括張慎言等人在內這一乾文臣的,他們各說各的,朝堂上總是不能形成統一意見,南明政權根本就是一盤散沙,這種朝廷能搞得好,那才怪了。做事情,不能按照這些人的意見來,新軍更不可能聽他們這些人掰扯。“好了,肅靜!在孤的面前如此,成何體統?”朱慈烺大聲道。他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父皇總說下面這些人都是誤國之臣了,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這些人哪裡有一點為國家大義著想的意思,這麼明顯的事情還要爭個面紅耳赤。朱慈烺道:“你們若是覺得誰能勝任這個位置,不妨說說看,孤現在表態,孤讚成劉毅成為監國攝政王,明日登基大典之後,孤會擬詔。”周皇後和張皇後也起身道:“哀家也讚成。”姚明恭也拱手道:“臣附議。”
從整個場面上來看,支援劉毅的已經有了多數的優勢,所有的武將包括皇室表示支援,文官中間申用懋一派的也表示支援,薑日廣等人不說話,不支援也不反對,等於是投了棄權票。雖然馬士英的禦史台和張慎言等人的吏部、禮部吵得厲害,可是人數上明顯落了下風,最重要的是,他們隻是文官,不掌握兵權,崇禎一朝,文官經常被拉下去斬首,武將可是沒動過幾個。太子和後宮發話,馬士英等人漸漸安靜了下來,這群人用不滿的眼光看著劉毅,不過劉毅可不在乎,這些庸臣,遲早要收拾了,可不能再讓他們上躥下跳,影響軍事和政治了。劉毅抱拳道:“多謝殿下和娘娘厚愛,也多謝諸位的信任,其實監國攝政王不過是個虛名而已,最重要的是,目前全境兵馬應在中軍都督府的統一指揮下行動,軍令所指,唯有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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