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都做好了準備,馬千總忽然想起來什麼,大聲問道:“他孃的,打到現在,總管呢?總管怎麼沒跟你們一起衝出來?”李雪答道:“總管在勸說皇帝,叫我們先走。”馬千總吼道:“他孃的,你們乾什麼吃的,為什麼不護衛總管出來。他不來,我們不能走,全隊在而上官亡,全隊皆斬!你們當新軍軍令是乾什麼吃的,再者,平日裡總管對大家怎麼樣,心裡都沒數嗎?媽了個巴子的,老五老六,帶幾個人,跟老子殺回去,把總管救出來。”
馬千總髮狠,正要帶幾個人殺回宮內,忽然一聲暴喝傳來,“馬東!你他孃的又在罵人是不是?”馬千總一愣,緊接著就看見硝煙之中竄出來一個人影,風塵仆仆的,身上還有不少血跡,他定睛一看,不是劉金還能是誰。馬東立刻立正道:“總管大人,末將沒有。”“沒有你個頭,你這大嗓門,老子百步外就聽見了。”劉金罵道。馬東作勢就要抱拳,“末將不敢。”劉金猛地拍了一下他的頭盔道:“少他孃的廢話,本將沒那麼小心眼,該走的程式要走,現在程式走完了,咱們立刻撤退,中統那邊聯絡過了嗎?”
馬千總立刻回答道:“昨日就已經聯絡上,中統聯絡員在東直門等我們呢。”劉金點頭道:“辛苦他們了,冒著這麼大風險,穿越李自成的封鎖線。”旋即,劉金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手銃,下令道:“全體急速射,儘快解決戰鬥,此地不宜久留,消滅面前這一波人之後,立刻上馬,衝出去!”砰砰砰,情報軍戰士雖然長年活躍在地下戰線上,但是他們的戰術訓練強度一點不比野戰軍低,甚至為了適應城市環境,他們在總部的時候還接受過專門的城市巷戰訓練,所以手上功夫可不比野戰軍差,甚至可以說隻強不弱。而京師總舵更是精英中的精英,這也是劉金行動的底氣,有這幫高手在,事半功倍。果然,劉金一聲令下,情報軍將士們不再保留彈藥,立刻將手中的火銃打出了連發的效果,密集的彈雨將衝過來的大順軍成片撂倒。朱慈烺出生在崇禎元年的京師大戰之後,所以並沒有感受過當年青弋軍在京師城下大戰建虜的風采,此刻看到這些鐵血戰士大發神威,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怪不得姚師傅常說父皇放著強軍不用,這支部隊這麼能打,若是能調大都督入衛,京師又怎麼會遭此災禍。
朱慈烺很想問問劉金父皇如何了,雖然他們政見不合,他也覺得父皇剛愎自用,但是不管怎麼樣,畢竟是他的父皇,即便拋開皇家的身份不談,兩人畢竟是父子,自己出來了,可是老爹還陷在宮內,這讓朱慈烺心中十分不安,可戰局緊迫,又不能打斷他們,朱慈烺是太子,孰輕孰重還是能分清楚的,這邊可是母親和妹妹,還有一大家子人,父皇不在,他這個太子就要擔負起責任來。果然,情報軍的彈雨射擊十分有效,大順軍人數再多,可他們也是血肉之軀,在鋼鐵彈雨面前,這種無腦衝鋒顯得不堪一擊,士兵們一個個被打死在地,因為街道狹窄的緣故,情報軍甚至不需要瞄準,直接就是迎頭怒射,將他們全部打倒。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是一個掌旅,他被劉金親自一銃爆了頭,隨著他的死亡,所有的士兵士氣全無,他們雖然不知道眼前這支官兵的身份,但是他們也知道這群人不好惹,光憑藉他們自己的力量無法阻攔他們,何況部隊已經死傷大半,剛才全憑著攻下京師的衝勁無腦衝鋒,現在反應過來,眾人立刻作鳥獸散,誰他孃的不開眼,願意用自己的身軀試試銃子的威力。
東華門外的大順軍頃刻間散去,劉金立刻抓住這寶貴的視窗時間,對眾人吼道:“上馬!我們走!”全軍立刻翻身上馬,眾人將皇室成員一個個拉上馬背,姚明恭將朱慈烺扶上戰馬,朱慈烺和吳三娘共乘一馬,吳三娘吼道:“殿下坐穩了,抱住卑職的腰。”吳三娘雖然生的五大三粗,可畢竟是女人,太子長這麼大,還沒這樣抱過女人,吳三娘見太子扭捏,不禁怒道:“殿下,都什麼時候了,莫要做兒女姿態,卑職是戰士!”朱慈烺這才醒悟過來,小命都快沒了,還管這麼多乾什麼,他立刻拉住吳三孃的腰帶,吳三娘將步銃**馬袋,左手抽出手銃,右手拔出馬刀,雙腿猛夾馬腹,大吼道:“駕!”
一行數十名騎兵,打馬沿著京師街道飛速衝向東直門,劉金和馬千總等人在前面開路,他們手中火銃怒射,馬刀翻飛,戰馬的前面也是用前檔甲包裹,一路橫衝直撞,敢於攔路的大順軍直接被砍翻在地,戰馬從他們身上踏過,將這些人踩成爛泥。京師總舵常年在城內活動,馬千總對這裡的地形早就是爛熟於心,平日裡為了今天,大家也演練過多次,如何能在最短時間內趕到東直門,所以就算是他閉著眼睛,也能把路走對了。隻用了一炷香的工夫,眾人便來到了東華門,此刻東華門附近已經是混亂不堪,四散逃命的官兵民團、殺入城內的流賊饑兵、無頭蒼蠅一般的京師民眾、瑟瑟發抖的達官貴人們,在大街上亂竄亂跑,也不知道往哪裡躲才能逃得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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