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過將十幾個人帶到全軍陣前,對手下將士們道:“你們看,這群孩子就是馬上要攻城的第一批勇士,我闖軍隊伍中,連孩子都有攻城掠地的本事,何愁大業不成?來人,給我端壯行酒來。”李三兒他們雖然是士兵,但是本質上還是孩童心性,李過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搞出這麼大的壯行陣勢,讓李三兒等這些心智不成熟的人一個個激動的滿臉通紅,他們昂首挺胸,等待著李過敬酒,高一功親自將酒碗一個個遞到他們手上,然後給他們碗中倒滿酒,李過也端起一碗道:“這酒當著兩萬兄弟的面,我李過敬你們,提前給你們慶功,攻下長沙城,我李過一定在闖王面前保舉你們首功,你們是我闖軍的大功臣,祝你們馬到成功!乾!”李過一揚脖子將碗中酒一飲而儘,然後嘩啦一聲將酒碗摔碎,李三兒他們也是有樣學樣,將酒碗扔在了地上。
兩萬人靜靜看著他們,李三兒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那般,學著大人的樣子抱拳道:“小人一定拿下城門!不辱使命!”李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樣的,去吧!”李三兒重重一抱拳,帶著十幾個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隨後不一會,高一功也帶著五百人出發。小半個時辰之後,李過再催動大軍,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長沙城西門,今天的夜色格外安靜,也許是春夏之交氣候舒適的緣故,士兵們的身心都有些放鬆,主要是劉宗敏虎視眈眈在安化盯了他們這麼長時間,每個人都是緊繃著的狀態,生怕哪一天劉宗敏就催動大軍攻打長沙了,可是當劉宗敏帶著二十萬人北上嶽州之後,留在長沙的士兵反而輕鬆了一些,雖然他們也知道嶽州一旦被攻下,肯定對整體局勢非常不利,但是能快活一天是一天,闖軍的主力在嶽州,就證明長沙最近一段時間不會有戰鬥了,而且黃得功將軍也帶人北上去支援嶽州了,闖軍的官兵的主力都集中在嶽州決戰,他們長沙的守衛壓力反而小了。西門城牆上,上千士兵正在站崗,不過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成群結隊的在聊天,有的人更是靠在垛口上打起盹兒來,上官們也沒有多說什麼,說實在話,這兩個月他們哪個不是神經緊繃,猛然鬆下來,大家都想好好休息一下,這些小旗、總旗、百戶也都是人,他們也不會過於苛責自己的手下。
何騰蛟的佈置大體如此,防守的兵力一共一萬五千人,平日裡城頭放四個千戶防守,城下還有四個千戶跟他們輪換,也就是一天兩班倒,過一段時間再交換。城內再放四個千戶維持秩序,最精銳的三千兵馬,也是何騰蛟花了大力氣訓練的家丁和親兵集中在城中心,作為總預備隊,萬一要是敵軍攻城,不到萬不得已,何騰蛟不讓他們出擊。另外就是衙役和王府侍衛,該乾什麼乾什麼,萬一要是前面的軍隊打光了,他們這些人就要上城去打仗。除此之外,何騰蛟還在城內擴充了一萬民團,這些民團將擔任輔助任務,不過這些人不少還停留在紙面上,何騰蛟隻是登記了名冊,還沒來得及開展係統性的訓練,因為長沙內物資有限,何騰蛟不可能讓這些人脫離生產,跟正規軍一樣單獨列出來,便若後世的民兵一般,平日裡生產生活,隻有打仗的時候才承擔作戰任務。因為這樣的佈防,所以從城外看來,城頭的防禦並不是很密集,畢竟一段城牆隻有一個千戶防守,士兵們零散站位,很多小旗之間有比較大的間隔。
“頭兒,我帶了兩個兄弟前出看了一下,城外這一段沒有暗哨,咱們可以從這裡突進去,今晚月亮被雲層遮住了,城頭上有火把,他們看不見城下的動靜,咱們穿著黑鬥篷,摸過去沒問題。”城下,一個小個子剪毛賊對李三兒說著什麼。李三兒正眯著眼睛打量城牆,那剪毛賊一邊講解,李三兒一邊在心中盤算。等他說完,李三兒才說道:“可以,不過你們要注意儘量不要用鷹爪鉤,有些垛口看似沒人,誰知道是不是有人靠在牆上睡覺偷懶,鷹爪鉤掛上城牆動靜大了,驚醒了官兵就不好了。”
“頭兒,那你說怎麼辦?”那剪毛賊問道。李三兒想了想,“我看了城牆的情況,你們發現沒有,上次咱們攻打長沙,對城牆外面造成了一定的破壞,官兵沒來得及修複。你攀爬厲害,你親自上,空手爬上去,帶一條軟繩,做一個繩套,爬到差不多的位置,直接用繩套套住垛口,然後你先上去,安全了就發個信號,咱們下面的人順著繩子上。”那剪毛賊嚥了咽口水,這個任務很有挑戰性。李三兒道:“怎麼,不行?”那剪毛賊咬了咬牙,一挺胸道:“頭兒,你這是說的哪兒的話,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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