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說的有道理。”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連酒館裡說書先生說的故事都沒人聽了,紛紛跑到這個士子那邊去聽聽他講的道理,搞得說書先生捶胸頓足,對自己的助手說道:“他孃的,今天真是見了鬼了,哪裡冒出來這個毛頭小子,跟老子搶飯碗。”助手道:“先生,這傢夥的打扮應該是個士子。”說書先生道:“士子,士子怎麼了,士子算個什麼東西,老子可不管他是不是士子,他搶我的飯碗就是不行,你不知道斷人財路、殺人父母嗎?要我看得收拾他一頓才行。”助手翻了翻白眼,自家這個說書先生他太瞭解了,每次都是放嘴炮,吹牛打屁最是在行,真要是讓他上去把這個士子揍一頓,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也就是過過嘴癮罷了。說書先生在這邊跳腳,那邊的人卻是越來越多,已經沒有人在乎說書先生的情緒了。隻聽那邊有人問道:“那第三支軍隊呢?”隻見姓王的士子道:“第三支軍隊還用說,當然是南直隸新軍啊,這支軍隊的戰績我想就不用我來多做介紹了吧,大家想必都明白。”眾人紛紛點頭,青弋軍的戰績在大明境內基本上是人人知曉,别的不說,就是十年前的京師保衛戰,就已經是不得了的戰績了,更不用說這麼多年南征北戰所取得的戰功,要不然劉毅也不能稱為大都督、遼國公。
王姓士子接著道:“可是怪就怪在這裡,按理說,這支軍隊這麼能打,朝廷應該重用遼國公,重用這支軍隊才是,但是我們看到的情況恰恰相反,朝廷好像對這支軍隊並不怎麼上心,或者更多的是另一種情感。”旁邊一個商人打扮的人脫口而出道:“忌憚!”眾人紛紛側目,立刻將此人鬨了個大紅臉。王姓士子道:“這位兄台說的一點不錯,我也覺得是忌憚,自古以來功高震主的事情數不勝數,就說咱們都熟悉的嶽飛吧,直搗黃龍的大好時機,被十二道金牌召回,秦檜乃是千古奸相,可是大家有沒有想過背後的原因,忠勇之人得不到重用,反而要被自己人防範,建虜為什麼這麼能打,還不就是下面的軍將有領兵統兵的權力,任何一個新興的軍事集團,勢必都要給下麪人放權,讓他們放手施為,才能有好的結果,便若本朝太祖,手下有一幫能征善戰的大將,這些大將每個人都能獨當一面,太祖用人得當,才能有大明初年的輝煌戰績,可是現在呢?”“好了好了,王兄,過了,過了!”正當王姓士子說的起勁的時候,身邊一個同伴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這下說的有些過火了,雖然現在錦衣衛和東廠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不像以前那樣全國各地都有暗探,但是濟南畢竟是大城市,他在公眾場合公然抨擊朝廷也就算了,現在更是將矛頭對準了皇帝,這要是被暗探給聽到了,肯定是下獄問罪的下場。
王姓士子卻甩開他的手道:“天下百姓,悠悠眾口,豈是能直接堵住的,難道你不知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道理?朝廷敢做,我為什麼不能說,就是不公,有強大的軍隊不用,猜忌忠良,這才導致了國事敗壞,建虜是什麼東西,但凡讀過書都知道當年努爾哈赤不過是李成梁的家奴,一個奴仆現在竟然騎到我們大明的脖子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我說,安邦立國之本就是應該將對的人放在對的位置上,隻要調集新軍協防京師,北上北伐建虜,一定能為我大明解決後顧之憂。”“好!好!說得好!”眾人紛紛鼓起掌來,對王姓士子的話表示喝彩。
“混蛋!你是什麼人,竟敢藐視朝廷,口出狂言,跟我們走一趟。”正當眾人氣氛熱烈的時候,突然人群後方一聲斷喝,眾人紛紛望去,幾個官差模樣的人站在那裡,好巧不巧,竟然是山東府衙的衙役,原來他們巡邏到這條街上,見到人員聚集,便過來檢視情況,沒想到正好聽到了王姓士子攻擊朝廷,為首的衙役立即站出來要抓捕此人。聽眾一鬨而散,雖然方才大家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但是真碰到了衙役,誰也不敢跟官兵對抗,王姓士子的同伴都道:“我們掩護你,你快走吧,給他們抓去了,指定沒有好果子吃。”一群士子組**牆,硬是擋住了官差,這些官差也是頭疼,他們要抓的是方才那個演講的人,但是其他的士子他們不能亂動,畢竟讀書人在明代的地位較高,鬼知道這群人裡面有沒有個秀才舉人的,他們隻抓首犯,不能動其他人,可是這些讀書人組**牆攔在前面,他們打又打不得,眼睜睜看著那人就要逃走。王姓士子對同伴們道:“諸位今日的大恩大德我王肖武記住了,日後相見一定湧泉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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