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官怒道:“混蛋,你一個士兵,哪裡有你插話的份,如果能救,我會不救嗎?不帶上他們,我們馬快,能撤走,帶上他們,咱們一個都走不了,難道你還要搭上這麼多情報軍兄弟的性命嗎?”“好了!閉嘴!”連長大手一揮道。“宏文兄弟說得對,我們是一支有信仰的部隊,大都督建軍的時候就說過,軍民魚水情,如果放棄民眾,我們跟那些軍閥軍頭又有什麼區别,這樣吧,宏文你帶著孫閣老的小兒子和幾個家人先走,我分幾個人給你,乘馬撤退,剩下人掩護百姓撤退,給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連長下令道。宏文還要再說,連長指著他道:“這是命令,我青弋軍軍紀第一條就是絕對服從!”宏文面色一正,不再爭辯,“得令!”旋即,隊伍一分為二,宏文帶著幾個騎兵載著孫閣老的家人先行,這是孫閣老給他的最後囑托,他一定要完成,實際上出城的孫府人隻剩下了七八個,孫承宗的子侄一輩就剩下了小兒子還有一個小侄子,除了大兒子在外地做官以外,其他人全部跟著孫承宗一起戰死,孫子輩也就剩下了兩個,還有幾個女眷,宏文不知道的是,孫府剩下的所有人在清軍攻破城池的那一刻起,男人全部拿起兵器出去戰鬥,直至陣亡,女人在府中集體自殺,最後一把火燒了孫府,不讓清軍占到一點便宜,這便是孫府的氣節。
百姓們跟在宏文等人的後面出發,往密林中走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走官道速度固然快一點,可是他們快,追兵的速度會更快,隻有在密林中穿行,才能利用密林來遲滯清軍追擊部隊的速度,而連長則是帶著剩下的一百人埋伏在密林之中,他們人少,如果是當面鑼對面鼓的決戰,在清軍的大部隊面前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所以他當機立斷,還是利用密林作為掩護,在密林中搞偷襲作戰,用來阻擋清軍。眾人的身影剛剛隱入樹林之中,鼇拜和戈洛文便帶著兩千清軍殺到,這支部隊當中除了五百羅刹騎兵和一千巴牙喇之外,還有鼇拜他們攔截的五百正藍旗潰兵,見到了鼇拜,這些已經被青弋軍嚇破膽的正藍旗騎兵才找到了主心骨,鼇拜將他們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通,便將這些人順勢編入了自己的隊伍,一起來到西門重新檢視情況,望著城內熊熊燃燒的大火還有城門洞內層層疊疊的屍體,鼇拜不禁心頭火起,對方究竟有多少人,正藍旗的兵馬怎麼也有兩千人,對方要是大舉攻擊,人數絕不會少於正藍旗,兩千軍隊在附近,他們巴牙喇的哨探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發現,隻能說明對方的人數不多,不多的人數怎麼能取得這樣的戰果?鼇拜怒道:“廢物,你們正藍旗都是廢物!連敵軍什麼規模都沒弄清楚就四散而逃,大清精銳的臉都給你們丟儘了!”正在說話的時候,一名戈洛文手下的羅刹騎兵過來對戈洛文稟報著什麼。
“戈洛文將軍,我們的幾個哥薩克獵手發現了一些蹤跡,敵軍應該是從那片樹林過來的,人數不多,從樹林邊緣的馬蹄印來看,最多兩百個騎兵,我們還發現了許多朝向那邊的人的腳印,應該是城裡逃出來的人都逃進樹林裡去了。”士兵彙報完畢,戈洛文立刻將這個訊息告訴了鼇拜,鼇拜略一思索便道:“這群傢夥,想要矇混過關,把城裡的人給救出去,我偏偏不讓他們得逞,都跟上去,追!”不論是戈洛文手下的哥薩克還是常年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的女真士兵,他們都算是密林作戰的好手,追擊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本來一次完美的行動被突如其來的敵人破壞,鼇拜心中早就窩火,他一定要將這幫人給碎屍萬段,兩千騎兵在鼇拜的指揮下立刻奔向密林。前鋒剛剛走進樹林,砰砰砰,接二連三的火銃聲響起,立刻有數十人中彈倒地,鼇拜又驚又怒,聽火銃的密集程度,最多百餘人,可是這點人竟然不撤退,還敢留在密林中伏擊自己,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鼇拜和兩千士兵立刻反擊,清軍張弓搭箭,雖然看不清目標,但是朝著密林就是一陣攢射,戈洛文手下的羅刹火槍兵也是端起火銃射擊,將樹木打的是木屑落葉飛散,他們一邊射擊一邊前進,發誓要將這些偷襲者趕儘殺絕。連長緊咬牙關,望著身邊受傷戰死的弟兄,局面對自己是越來越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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