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團為單位,立刻進入地道,前面的人不準停,以最快速度入城,守住地道口,接應後面的兄弟,就像咱們這段時間訓練的那樣,都聽明白了嗎?”盧象觀對數千將士吼道。這段時間,他們在訓練行軍的時候總是以連或者營為單位,訓練單列行軍隊列,也就是一個連或者一個營排列成一列,這是一種反常識的行軍隊列,所謂一字長蛇陣也不是一點厚度都沒有,最少也是兩個人一排,像這種一個人一排的行軍隊列一旦受到攻擊根本無法組織防禦,所以很多將士們不理解,不過上面有命令,他們隻能執行。直到這一刻,這些普通的將士們才知道,原來他們是要進入地道,再通過地道入城,怪不得要訓練這樣的奇怪隊列,原來是為了進入地道方便,可是除了高級軍官之外,包括低級軍官在內的天雄軍戰士們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通過地道進入城內,如果有敵人什麼的來襲,他們不正是應該起兵迎敵嗎?可是軍門的命令不能不聽,他們立刻列隊,在團長的帶領下有序進入地道,而此刻,地道的兩邊第一團的將士們已經整裝待發。剩下幾個團的士兵都很驚奇,因為其實他們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過完整的第一團了。第一團也算是天雄軍中的教導團,所以他們的營地雖然和其他人一樣都在大軍營之中,但是跟其他幾個團是隔開的,因為挖掘地道的緣故,第一團已經有日子沒有參加訓練了,其他團的將士們偶爾能在圍牆邊看見第一團營地裡的人影,他們不知道這些人神神秘秘的在搞什麼,直到今日才明白,原來他們一直在挖掘地道。
盧象觀已經來不及解釋,四個團的將士們因為平日裡訓練隊形的緣故,幾乎是下意識的按照平時的順序站好,在長官的帶領下魚貫進入隧道,第一團則反其道而行之,其他的兄弟們進地道,他們卻快速衝入營內,這就是盧象觀交給第一團的特殊任務,其他團進入地道的時候,他們利用最短的時間在大營內佈置陷阱,包括震天雷製作的詭雷,隱藏的炸藥桶,佈滿鐵蒺藜的陷馬坑等等,反正能佈置多少就佈置多少。李定國帶領著青弋軍支援的軍官們各自領著一隊人馬快速佈雷,這是劉毅親自傳授的經驗,對於一名共和國的優秀軍官來說,佈置詭雷隻能說是最簡單的項目,隻需要金屬線甚至是頭髮絲就能設置一個最簡單的絆發雷,李定國在講武堂的時候早就將這些技能諳熟於心,這段時間他們利用挖掘地道的間隙挑選出上百名天資聰穎的天雄軍士兵對他們進行鍼對性訓練,短短十幾天這些人就掌握了佈雷的手法,此刻戰士們緊張的工作著,一隊隊騎兵不斷撤回營內,每進入一個就意味著清軍距離他們又進了一步。
“大貝勒!大貝勒!”魏縣東南小王莊,這裡距離大名府隻有十二三裡了,兩萬清軍風馳電掣,鼇拜一馬當先,因為即將到來的殲滅戰,鼇拜興奮地滿臉通紅,上次殲滅天雄軍鼇拜就是立下大功的,這一次皇上對他如此信任,又讓他做先鋒將領,對付這支初出茅廬的天雄軍,鼇拜更是信心大增,自己這個滿洲第一巴圖魯的稱號恐怕是無人能夠動搖了。就在鼇拜打馬狂奔的時候,前方兩名騎兵攔住了行軍的隊伍,他們舉著令旗,直奔鼇拜的方向,鼇拜眼尖,認出了是自己人,立刻命令身邊準備張弓搭箭的親兵放下弓箭,避免誤殺自己人。兩名騎兵衝到近前,鼇拜攔住他們道:“我是鼇拜,你們是什麼人!”“章京,我們是血滴子,求見大貝勒。”為首一人答道。“血滴子?你們跟我來。”鼇拜下令軍隊繼續前進,自己親自帶著兩人去見代善,血滴子攔路,肯定是有重要情報。三人保持跟隊伍相反的方向急奔,很快來到代善面前,代善下令軍隊不停止,他策馬來到道邊,詢問道:“什麼事,快講,本貝勒沒那麼多時間。”血滴子躬身道:“是,奴才是要來告訴大貝勒,這些天我們持續監視天雄軍營地,對方正常訓練,並無異常,今日也是如此。”代善仰天大笑:“哈哈哈,這些不知死活的明軍,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訓練,明年的今天就是他們的忌日,你們跟隨大軍一起,殺個痛快。”
嗚!震耳欲聾的海螺號響起,無數的騎兵從山坡的背面出現,大清龍旗在天雄軍大營正對面的山坡上豎起,漫山遍野的騎兵衝殺出來,很快將天雄軍營地四面圍困起來,戰馬甩著腦袋,不住地打著響鼻,顯然有些不耐煩了,馬上的騎士更是瞪著血紅的眼睛,從新京出發之後他們一路奔襲,路上的艱苦自然是不用多說,總算是到達目的地了,隻見面前的天雄軍大營營門大開,就像是沒有防備一樣,裡面好像有士兵在抱頭鼠竄,噹噹噹的鳴金聲不斷,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般,一隊士兵正手忙腳亂地關閉大營的營門。清軍很快列隊完畢,雖然是突襲,可是畢竟對方是躲在營地之中,騎兵衝擊也要講究個陣型,不能像蒙古兵那樣一窩蜂往上衝,那是無腦的攻擊。代善是名將,這個道理他自然明白,況且他想讓戈洛文打第一陣,就像他們攻擊昔陽縣城那樣,所以不能不講陣型。“阿瑪,下令攻擊吧。”嶽托衝上來吼道。代善招招手對戈洛文道:“就請戈洛文將軍打第一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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