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良玉一籌莫展之際,忽然門外響起了報信兵的聲音,“報!武定府前線八百裡加急!武定府前線八百裡加急!”沐王府的衛士不敢阻攔,八百裡加急乃是緊急軍情,沐王府早就定下規矩,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在第一時間上報,即便是沐天波在睡覺也要把他叫醒。坐在書房的秦良玉和沐天波一愣,沐天波年輕人手腳快,啪的一下打開房門,喊道:“什麼緊急軍情?”秦良玉也是大步走到門前,武定府前線八百裡加急,這可是讓眾人的神經緊繃了起來,難道是李自成大軍渡江了?沐天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真要是李自成幾十萬大軍打過來,他們能守得住嗎?
報信兵插著紅色小旗,氣喘籲籲奔過來,跪在沐天波面前道:“小公爺,吳立身將軍發來八百裡加急!”沐天波一把搶過信件,撕開一看,本來還是眉頭緊鎖,忽然一下整個人舒展開來,秦良玉見到沐天波表情的變化,立刻湊過去看,望見心中的內容,兩人心中不禁同時泛起大大的問號,沐天波和秦良玉對視一眼,開口道:“漕運總督府?莫非是遼國公劉毅的人?他們來雲南有何貴乾?”秦良玉心中泛起一絲希望,“老身在四川之時,也知道一些關於南直隸新軍的事情,他們打建虜可是一點不含糊,遼國公乃是心懷大明之人,要老身說那是個大忠臣,隻是好像與朝廷有些齟齬,其中內情老身雖然不甚清楚,可光憑打建虜這一點,朝廷的評判可就有些不公。這次漕運總督府來人,莫不是遼國公要支援咱們?”沐天波有些奇怪,以往雙方並沒有打過任何交道,何來幫忙一說。秦良玉道:“有道是天下為公,遼國公興許真是一片丹心,老身以為不管怎樣都要以禮相待,這樣吧,老身親自去迎接,不論什麼事情,坐下來再談。”秦良玉表了態,沐天波自然不好多說,“老太君豈能獨往,我跟你一起去。”
“小公爺到!”武定府吳立身的軍營,門口的衛士遠遠望見了沐天波的旗幟,大喊起來。沐天波和秦良玉的行動速度很快,當天知道訊息之後便立刻動身出發,秦良玉是一刻都坐不住了,迫不及待想要見見總督府的人。而吳立身此刻還不知道成康的真實身份,這兩天成康也隻是對四川的基本情況做了個瞭解,吳立身知道人家是來見正主的,自己一個參將還是不要摻和到這些事情的好,所以隻是好酒好菜招待著,並沒有多問。今日小公爺親自前來倒是吳立身沒想到的,本以為小公爺會請成康去沐王府一敘,沒想到他跟老太君倒是親自來見了。吳立身不敢怠慢,立刻開門迎接沐天波,成康聞訊也和袁承誌一起來到大營門口迎接。隻見沐天波騎在一匹俊朗的白馬上,風姿綽約。成康點了點頭,果然是沐王府的小公爺,神采非凡,而旁邊跟著的正是秦良玉,秦良玉一身戎裝,也是英姿勃發,雖然年已六旬,可是老當益壯。
沐天波和秦良玉一下馬,就朝著成康的方向走來,成康立即上前見禮,“漕運總督府主事成康參見小公爺,參見老太君。”沐天波搶前一步托起成康道:“成先生無須多禮,快快請起。”秦良玉卻在一邊打量著成康,她一生見人無數,成康無論從舉手投足的氣質,還是說話波瀾不驚的語氣,都不像是一個小小的主事。她給成康抱拳還禮,右手一攤道:“還請成先生進軍帳一敘。”“謹遵老太君之命。”成康拱手道。吳立身在前方引路,眾人進了軍帳,吳立身吩咐衛士上了茶,沐天波便道:“吳將軍,你且先下去吧,讓門口的衛士站好崗,不得任何人入內,我和老太君要跟成先生詳談。”吳立身自然知道高層說話不是他一個參將能聽的,立刻拉上門簾,吩咐好了衛士們,便退下了。帳中隻剩下了秦良玉、沐天波、成康和袁承誌四人。沐天波坐在主位,秦良玉和成康左右落座,袁承誌站在成康的身後。
“嗬嗬,成先生,現在已經沒有别人,何不透露您的真實身份呢?”秦良玉率先開口道。沐天波一驚,怎麼,這個成康用了假身份?成康捋須笑道:“嗬嗬嗬,老太君果然是慧眼如炬,什麼都瞞不過老太君的火眼金睛。”沐天波畢竟是年輕人,見成康承認了,立刻問道:“老太君如何得知成先生用了假身份?”秦良玉道:“小公爺,主事是個幾品官,六部主事不過六品,就算是一品漕運總督府的主事,最多五品,小公爺瞧瞧成先生的樣子,像是個五品官嗎?再看看後面那個年輕人,老身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成先生的學生或者助手吧,這年輕人倒像個五品主事。”“嗬嗬嗬,早就聽聞老太君乃是女中豪傑,快人快語,不錯,老太君說的全對,身後這個年輕人是成某的學生,叫袁承誌。”成康一邊說一邊站起來道:“鄙人是江南青弋新軍**師成康。”“什麼!”秦良玉和沐天波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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