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敏**上身,隻穿著褲子,雙手反綁跪在官道上,背上還揹著幾根藤條,披頭散髮的,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來,還以為劉宗敏是死刑犯,正準備押赴刑場呢。劉宗敏覺得做戲就要做全套,既然自己下定決心要演這麼一出,那就要真心實意。李自成聽完探馬的稟報,冷哼一聲,帶著騎兵迎了上去。劉宗敏聽見馬蹄聲由遠而近,不禁將頭埋得更低了。噠噠噠噠,李自成策馬來到了劉宗敏身前,見他披頭散髮人不人鬼不鬼的跪在地上,冷笑一聲道:“這是誰啊?”“罪將劉宗敏,特來給闖王負荊請罪。”劉宗敏高聲道。李自成故作驚訝道:“劉兄弟!這是怎麼回事?你攻入四川乃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劉宗敏面露不善之色,但是跪在地上李自成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他孃的,闖王這不是明知故問,揣著明白裝糊塗嗎?劉宗敏知道,這是李自成要在全軍面前給他個下馬威,既然自己犯了錯,這時候就不能跟李自成爭辯,還是乖乖認錯的好。當下,劉宗敏便將他在成都府內乾的荒唐事說了一遍,李自成感到萬分肉疼,成都府內的那些豪強富戶都是他故意留下的,要等他回來再收拾他們,就像是過年的豬一般,養肥了再殺。現在好了,劉宗敏大手一揮把事情給辦了,大量的金銀財寶流落到了普通士兵手上,李自成反而不好收回,本來就說好的帶大家一起發財過好日子,若是這時候將士兵到手的錢財沒收,肯定會激起兵變。
李自成恨得牙癢癢,劉宗敏真是比豬還蠢,為了一己私慾,竟然讓闖軍蒙受這麼大損失,關鍵還敗壞了闖軍的名聲,本來李自成是打算低調處理這些富戶,也給平民留下個闖軍劫富濟貧的好印象,現在弄得闖軍不真的成流賊了。李自成恨鐵不成鋼,可是劉宗敏也是手下大將,大家齊心協力好不容易拿下了四川,如果現在李自成動劉宗敏,會給大家留下擅殺功臣的印象,寒了老兄弟們的心,對自己的統治更加不利。李自成忍下一口氣道:“行了,你先起來吧,在官道之上你不嫌丟人,本王還嫌丟人,你的事情,回去再說,處罰是免不了的。”劉宗敏鬆了口氣,李自成能這麼說,那就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了,象征性的處罰一下這事也就暫時過去了,隻要自己能想辦法堵住李岩的嘴,不讓他胡說八道就行。劉宗敏這才起身,李自成也不看他,而是策馬過去了,劉宗敏立刻給手下人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過來給他鬆綁,伺候他穿好衣服,將劉宗敏扶上戰馬。劉宗敏見李自成在隊伍前面,明白此時是個機會,便獨自一人騎馬加入了老營騎兵隊之中,有意無意靠在了牛金星和宋獻策的身邊。
“牛軍師,宋軍師,這次你們可要幫幫我啊。”劉宗敏壓低聲音道。牛金星面無表情道:“劉將軍,你自己趁著闖王不在犯下彌天大錯,我跟宋獻策又怎麼敢給你說情?”劉宗敏知道這是推托之詞,看來不上點猛藥是不行了,“嘿嘿,牛軍師、宋軍師,有件事情你們還不知道吧。這次闖王去東川府,李岩可是留在了成都,我犯錯的時候,李岩來找我了,說是等闖王回來他會去找闖王聊一聊,告發我罪行的同時還要獻上更好的規劃計策,也許是趁著闖王不在的時間,李岩在城內四處活動了,總之我看見他信心滿滿,說不定這回能說動闖王,二位,李岩可是曾經的闖軍謀主,你們恐怕也不想李岩重新回到那個位置上吧。”一說到李岩,牛金星和宋獻策坐不住了,其他人他們不擔心,可是李岩始終是他們的心腹大患,此人聰明絕頂,其實若是撇開二人不和的話,牛金星心裡明白,李岩的很多策略是對的,這樣的人留在闖軍陣營內,自己的位置說不定哪天又被奪走了,宋獻策也是一樣的心思,雖然李岩是他的引薦人,可是他決不允許自己再被李岩騎到頭上。
見二人表情陰晴不定,劉宗敏心道有戲,立刻補充道:“這次抄家,我在城內蒐羅了許多奇珍異寶、古玩字畫,若是二位軍師能幫助我躲過此劫,辦了李岩,那麼我會將這些珍寶如數奉上,特别是還有幾幅蜀漢的古字畫,可以全部獻給二位軍師。”兩人對視一眼,眼前一亮,文人本就喜歡古玩字畫,竟然還是蜀漢時期的,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珍寶,不管是從自己在軍中的地位出發,還是想得到這些古玩字畫,二人都要出一把力。宋獻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嗬嗬,牛軍師,我有一計,學生在進入闖軍之前精通巫卜之道,這個闖王也知道,我們可以從這方面下手,牛軍師仿字一流,勞煩劉將軍貢獻蜀漢古書一部給我二人,然後。”“哈哈哈,妙計,就按這個辦!”牛金星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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