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敏被羅汝才說的是心潮澎湃,是啊,自己和手下將士們南征北戰求得是什麼,不享受一番,難道還要繼續過苦行僧似的日子?自己是傻子還是弟兄們是傻子?他一拍虎皮椅子的扶手,站起身道:“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們進了成都府,就是應該享受一番,不享受享受,怎麼能維持軍心士氣,兄弟們打仗不就是為了快活活一場。走,召集正兵營的兄弟,咱們去抄家,成都府內的富戶,有一個他孃的算一個,抄了家,財物咱們先不拿,留給闖王來分配,女人什麼的,咱們先享用。”劉宗敏從來不是婆婆媽媽的性子,既然決定乾了,那就不用瞻前顧後的,闖王跟自己都是老兄弟,這麼多年打打殺殺過來,不會把自己怎麼樣的。劉宗敏大步走出了正堂,身後跟著一乾軍將,羅汝才也加入其中,隻不過他將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沒有緊跟在劉宗敏的後面,而是混在人群當中。
一個時辰之後,本來平靜的成都府突然被嘈雜的腳步聲打破,本來成都府內李自成留了至少十個饑兵營在城外駐紮,還留下一個老兵營在城內駐紮,其實也就是維持城內的秩序,包括劉宗敏帶來的四個正兵營也不能駐紮在城內,而是在城外紮營。李自成也就是怕他們在城內胡來,因為就算是要鏟城還是什麼的,也得等到自己回來再說,其他人沒有權力這麼乾。可是劉宗敏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要付諸行動,光靠他自己的力量肯定是不行,最忠於他的就是城外的四個正兵營,他要將將士們調入城內一起行動,料想城內的老營兵也不會怎麼樣,畢竟自己劉宗敏的臉就是軍令,李自成不在,難道這些老營兵還敢對自己說個不字?城外的正兵營火速集結,一隊隊的士兵直接從外城城門開進城內,守外城門的老營兵想要阻攔,因為李自成給他們下的命令就是不準城外的駐軍進城,可是這些正兵打著劉宗敏的旗號,他們又不太敢阻攔,畢竟劉宗敏現在也是闖軍的**。
守內城門的一個老營兵校尉看不下去了,站出來道:“站住!沒有命令你們不能進城!”正兵營為首的營將抱拳道:“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們是奉了劉宗敏將軍的命令,說是城內有不少奸細,還有一些朝廷的殘餘勢力蠢蠢欲動,這些人可都不是好人啊,咱們要進去將這些人搜捕出來,防止前方戰事吃緊,後方形勢不穩。”校尉道:“不好意思,我們隻聽闖王的號令,你們沒有闖王的軍令,就是不能進城。”營將有些不耐煩了,自己雖然是正兵營的營將,可怎麼說也是個營將,麾下統領五千人馬,在闖軍中是絕對的中層領導,這個校尉仗著自己是老營兵,竟然他孃的對自己呼來喝去的,他以為自己是誰?營將臉色難看,後面的正兵營士兵也是面露怒色,這些士兵早就看老營兵不爽了,闖軍內部就是這樣,正兵和老營兵看不起饑兵,饑兵討厭老營兵和正兵,正兵也不喜歡老營兵,老營兵總是騎在他們頭上,雙方早就有積怨。營將一伸手將校尉扒拉到一邊,“少他孃的廢話,給老子讓路。”
鏗的一聲,校尉直接拔出了腰刀,身後的守門老營兵見主將拔刀,也是鏗的一下亮出了武器。這一下正兵營直接忍不住了,他們可有足足五千人,校尉手下不過百來人,營將見校尉竟然敢拔刀,勃然大怒,鏗的一下也抽出了腰間戰刀,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五千正兵都抄起了手中兵器,雙方一下子劍拔弩張。“劉將軍的命令也不行,必須是闖王的命令。”校尉咬著牙道。但是能看出,他額頭上的汗珠已經滾落下來了,校尉不是傻子,雖然自己是儘忠職守,但真的要是引起火拚,恐怕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畢竟自己雖然是老營兵,但是跟營將級别差太多了,弄不好要背黑鍋。
“是誰說我的命令不好使啊。”正在雙方對峙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校尉身後傳來,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去,發現一隊騎兵來到了城門口,領頭之人赫然正是劉宗敏,隻見劉宗敏揚起馬鞭,指著校尉道:“就是你說本將的命令不管用?”校尉收起腰刀,抱拳對劉宗敏結結巴巴道:“劉,劉將軍,屬下不敢,屬下的意思是闖王臨走前說了城外駐軍不能入城,我們隻是在執行闖王的命令。”“哼!我告訴你,此一時彼一時,闖王在,城內的宵小不敢作亂,闖王不在,這些人蠢蠢欲動,你可别忘了,雖然咱們攻下了成都府,可是這城內還有數十萬平民,這些人當中有反對我們的,還有脫下軍服混在老百姓中的官兵,還有隱藏的朝廷的官員,難道這些人不用抓捕?”劉宗敏質問道。
“不是,屬下沒有這個意思,隻是闖王還沒回來。”“張口閉口就是闖王,我看你們是將責任全部推在闖王頭上,真要是城內出了亂子,你是不是還要說你恪儘職守,一切責任都怪闖王給你下了命令啊。”劉宗敏一個反問,將校尉問傻了。校尉隻是個低級軍官,這麼大帽子扣下來他怎麼接得住。“我,我,劉將軍。”校尉語無倫次道。“滾開,讓軍隊進城,你大可以跟闖王說是我劉宗敏的命令。”劉宗敏馬鞭揚起道。營將立刻將校尉推到一邊,“閃開吧你,弟兄們,進城。”兩萬正兵跟在劉宗敏的身後進了成都府,然後他們在城門大街上列隊,由劉宗敏安排任務,按照從官府中搜出來的成都府地圖劃分片區,兩萬人分成數十個隊伍,一個片區一個片區的搜尋富戶豪門,破門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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