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庚子插手道。隨即帶著幾名士兵前去詢問葉府的家人了。吳又可在一邊小聲插話道:“大人,若是將這些人全部處斬,恐怕有些不妥吧,將軍既然已經將黃老道處決了,剩下的人若是沒乾什麼壞事,就算了吧。死罪可免,給他們受些活罪便是。”劉毅搖搖頭,吳又可確實是醫者仁心,可是仁心要看對什麼人,這些個神棍,都是死有餘辜,百姓的生活已經很困苦,可是為了治病,將最後的血汗錢全部給了這些神棍,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那這些冤魂又有誰來給他們報仇呢?所以,這些神棍有一個算一個,隻要是在漕運總督府的治下,就不允許這些人存在。
庚子的動作非常快,很快就將金采給找了出來。這個金采說來也是有些好笑,他看見黃老道等人被抓之後,很快便混在了葉府的家人中間暫時躲過了搜查,可是葉府的家人並不認識這個人,一名仆人上前詢問金采的身份,金采不得已才說是葉紹袁請來的客人,既然是葉紹袁的客人,仆人也沒當回事,今天來的陌生面孔可是很多了。便隨便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讓他先行坐下。金采真是叫苦不迭,門外已經被官府的人全部封住,進出的人都要覈查身份,金采肯定是不能出去暴露自己,隻好在後院的小房間中苦等,希望軍隊能儘快撤走。可是沒想到他等來的不是軍隊撤走的訊息,而是竟然有人在搜查他的下落。庚子帶著士兵們詢問葉府的下人,沒問幾個就將金采的下落給問出來了,庚子親自到後院將金采給提溜了出來,當然庚子可不會一刀將他殺了,這樣的人肯定還是要交給將軍發落。
庚子帶著兩名士兵壓著金采來到了正廳外,劉毅等人已經落座,庚子這個時候可不能前去打擾劉毅,便吩咐士兵將這個金采暫且看押,等將軍的酒宴結束了,再去詢問將軍。而葉紹袁和葉世全等人顯然已經將金采的事情拋諸腦後了,沒想到自己花大價錢請來的黃老道竟然是一個神棍,要不是吳又可和劉毅到來,險些就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女兒,自然此時葉紹袁心裡對性質差不多的金采也沒有了任何好感。不過方才抓捕黃老道的時候金采就不見了,葉紹袁也沒當回事,興許是見機溜走了吧,雖然沒見識到他治療女兒的手段,但是想必跟黃老道應該是差不多的,這些個裝神弄鬼的人,手段能有什麼分别。
開席之前,小翠前來稟報,說是小姐在喝了吳又可的一劑藥之後,病情有所緩和,體溫已經降下來了,顯然是燒退了一些,葉紹袁和沈宜修喜極而泣,紛紛要給吳又可跪下。吳又可當然不能受此大禮,雙方好一陣拉扯。弄得吳又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葉紹袁見眾人坐定,舉起酒杯道:“這第一杯酒,鄙人要敬三個人,第二是漕運協同劉毅劉大人,如果不是他拍馬趕到,鄙人這個老糊塗差點就要害了自己女兒的卿卿性命。第二是蘇州知府蔡大人,若不是蔡大人仗義相助,張榜募集醫士,鄙人也不可能遇到吳又可吳先生。這第三自然就是吳又可先生,吳又可先生乃當世神醫,妙手回春,若不是吳又可先生醫術高超,又怎麼可能將小女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第一杯酒我乾了,多謝三位。”葉紹袁一仰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隨即宣佈開席,葉府雖然不是那種豪門大院,但是在蘇州府內也是大戶人家,而且因為是書香門第,自然菜品也是很有特色,全是一些色香味俱全的清新小菜,沒有那種大魚大肉的硬菜。倒是别有一番風味。
答謝晚宴上觥籌交錯自是不表。就連平時不怎麼喝酒的吳又可今天也是招架不住大家的頻頻勸酒,也是喝的酩酊大醉。劉毅看著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吳又可,心中感慨,今天吳又可這般模樣,一方面是因為他救了葉紹袁女兒的性命,一方面更是因為他自己的一腔抱負終於有了施展的空間,心中痛快,故而用酒精來抒發一下自己的情懷,一醉方休吧。
酒宴結束之後,知府蔡方自然是帶著人馬回府衙,而吳又可暫時被安頓在葉府。葉府的庭院不是特别大,如果安置一下劉毅是可以的,可是隨行的衛隊肯定是沒有空間安置了,所以蔡方索性提議,劉毅和衛隊全部去府衙歇息。劉毅答應,隨即便跟葉紹袁和沈宜修等人告辭。臨走前,劉毅走到了葉星期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蹲下身來道:“小弟,這次多虧了你了。”葉星期被劉毅表揚,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劉毅接著道:“太平府有不少新式學院,若是你想去那裡學習,儘管去,那邊可有你很多平常接觸不到的知識。”
葉星期興奮的小臉通紅,小男孩又有哪個沒有一顆放飛自我的心呢?不過旋即他的表情又安定下來,有些不安的看了葉紹袁那邊一眼。劉毅笑笑道:“可是怕父母親不允?這個你放心,你若真是有這樣的心思,自然是你劉大哥出面說和,反正這些天我不走,我還要隨時來照看你姐姐,若是你想好了,就跟我說,剩下的事情自然由我來幫你解決。”
葉星期鄭重的點了點頭,劉毅笑著起身,對葉紹袁和沈宜修夫婦拱手道:“今日多謝員外和夫人的晚宴了,本官希望小鸞能快些好起來。今日就先行告辭了。”
葉紹袁和沈宜修夫婦施禮道:“大人今日大恩,葉紹袁無以為報,實在是慚愧慚愧,鄙人願意輸銀勞軍,報答大人的恩德。”
劉毅擺擺手,“這些事情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先讓葉姑孃的病好起來。告辭。”劉毅心裡想的卻是,自己還要娶小鸞呢,給葉府彩禮錢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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