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紹袁上前施禮道:“敢問先生是否就是金采,金大師。”年輕人沒有答話,而是盯著葉紹袁看了看,隨後禮貌的說道:“員外請坐吧。”葉紹袁有些驚訝,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這個年輕人怎麼就知道稱呼自己員外。還真是有幾分神奇。隻聽那年輕人又開口了,“員外此次前來,應當是求醫的吧。”
葉紹袁驚得從椅子上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天啊,這個年輕人真是神了,自己從進來到現在,除了打了個招呼,一句話也沒說,這人旋即判斷出自己的身份不說,竟然還算出了自己的目的,這樣的人不是大師,那真不知道什麼人還能稱為大師了。葉紹袁拱手乞求道:“還請大師救救小女,救救小女。”
金采幾個手指撚起,裝模作樣的算起卦來,然後說道“員外的千金此病甚重,也不知是衝撞了什麼,能不能治好還是兩說,得去看一看才行。”這下葉紹袁是真信了,金大師也說葉小鸞是衝撞了什麼,這不就跟黃老道是一個說法嗎?如果說黃老道一個人的說法還不足以相信的話,那麼遠在吳縣的一個年輕人是怎麼知道葉府的情況的,說明葉小鸞就是撞到了邪祟。葉紹袁噗通一聲跪在了金采的面前,磕頭道:“大師,金大師,小女的性命就指望金大師拯救了,如果金大師方便的話,就請立刻啟程,隨在下一起奔赴蘇州城,金大師放心,事成之後在下必有重謝,在下會準備紋銀五千兩,孝敬給金大師。”
金采搖頭晃腦道:“可是這門外還有這麼多要占卜扶乩的人,總不能辜負了大家的一片誠意,如果就這樣讓他們回去,本法師也是心中不忍。”葉紹袁急道:“聽聞法師師從佛門高人,佛門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女危在旦夕,還請法師鼎力相助。”葉紹袁說完又砰砰砰的磕起頭來。金采起身道:“員外何須如此,快快請起,這樣吧,既然員外如此心誠,如果本法師不去,那倒是顯得本法師沒有救人之心了,但是結果如何還要看貴府千金的造化,在沒有看見病人之前,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葉紹袁心中大喜,隻要能請動金大師前去看看就行了,現在什麼方法都試過了,權且是死馬當活馬醫,萬一黃老道那邊不起作用,還有金大師這邊兜底,等於是上了兩層保險,不管黃老道和金大師哪一路人馬有效果,反正隻要葉小鸞的病能好,銀子都不算什麼。
金采走出院門對群眾們拱手施禮道:“諸位,諸位,失禮了,失禮了。這位員外家中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本法師一定要去看一看,人命在本法師這裡乃是首要,若能救人一命,本法師在菩薩那裡便又積載了一分功德,所以今日恐怕要讓諸位失望了,等本法師回來,一定再給諸位占卜扶乩。”金采這麼一說,人群是亂了套。這個人一進去就要把金采給帶走,本來讓他先進去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雖然每個人也收了他二兩銀子,可是如果讓他把金采帶走,那今天不就是白跑一趟了嗎?這怎麼行。眾人大聲嚷嚷著不乾,更有幾個人堵在門口,擺出一副絕不讓金采離開院子的舉動。葉紹袁急的是滿頭大汗,正在僵持的時候。後面傳來一聲大喝:“每人再加三兩銀子,就算是我們蘇州葉家給大家賠罪了。”
不是葉世全還能是誰,原來葉世全看見爹爹和大師被堵在門口,但是身上的現銀已經用完了,當即拿出馬袋中的會票,去吳縣縣城裡面的櫃坊現場兌了銀兩前來,答應大家給每人補三兩銀子,讓大家放金大師去葉府。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加上前面的二兩銀子,等於是五兩銀子一個人,五兩銀子這在大明是一個普通莊稼人大半年的收入了,算是一筆钜款。這些人自然是千肯萬肯,畢竟今天一出門就掙了五兩銀子,這樣的好事去哪裡找。眾人拿了葉世全的錢,立刻是作鳥獸散,巷子中的人呼啦一下就全部走光了。
葉紹袁鬆了一口氣,還是大兒子有辦法。他對著金采作揖道:“怎麼樣,金大師,現在能跟我們去一趟了吧。”金采點點頭道:“既然員外這麼有誠意,那我現在收拾一下,給我一刻鐘的時間,然後我們就出發。”
葉紹袁道謝,出門對葉世全說道,待會就讓葉世全和金大師共騎一馬,自己的馬上馱著金采需要的裝備,然後一起打馬回去,這樣比坐馬車要省時間,既然自己答應金采,給他五千兩銀子,那麼金采應當會看在銀子的份上不跟自己計較。果然,金采聽聞是騎馬回去,當下表示同意,反正怎麼去都是去,吳縣到蘇州也不遠,騎馬很快。便陪著他們走一遭吧。
幾人騎馬立刻往蘇州的方向趕去,而與此同時,老柳已經駕車載著葉星期來到了上次去過的徽商鏢局,鏢局的位置離葉府還挺遠,不過老柳熟悉道路,一路都是走近道,所以其實也沒用多少時間,二人便趕到了鏢局。葉星期跳下馬車問道:“柳爺爺,確定是這裡嗎?”老柳道:“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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