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太極立刻起身,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就依鮑先生的方略,朕親率上三旗攻打中軍,左翼尤世威的兵馬交給下五旗,蒙古各部全力進攻宣大和保定的殘兵,咱們有三倍的優勢,務必一仗將明軍全部殲滅在城下,好讓明人看看大金天威。”
“大汗萬歲,大金萬歲!”眾人在掌中揮拳高呼道。然後從帳中奔出,各自回營。而尤世威勸阻祖大壽失敗,也是領兵奔回,還沒到大營門口就碰到了尤世祿的親兵,親兵在馬上抱拳道:“大帥,末將特來送信,這是孫承宗孫閣老寫給祖大壽祖總兵的親筆信,孫閣老說有他這封信,祖總兵一定能迴心轉意。”尤世威聽罷長歎一聲,“哎,你來遲一步,祖大壽已經領兵遠去,我也沒能阻止他。”親兵猶豫道:“那這封孫閣老的親筆信。”
尤世威想了想道:“這樣吧,你立刻飛馬追上祖大壽,將此信交予他,如果他能迴心轉意那是最好,如果不能,本將也沒有辦法,一切自有公論,你現在就出發,儘全力應該還能追的上,本將現在要立刻趕回去整頓兵馬,相信建虜一定有哨探關注我大營動靜,發現異動恐怕會趁機偷營,不可不防,我不在,尤世祿和尤世功鎮不住的。”
親兵立刻告辭,打馬向北而去,尤世威也重重的一揮馬鞭,“啪!”的一聲,戰馬吃痛飛奔起來,百餘親兵也跟在後面加快馬速,煙塵滾滾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軍營。尤世威翻身下馬,尤世祿前來稟報,說是他已經控製住了局面,現在關寧軍的防區已經移駐,全軍收縮陣地,放棄了祖大壽原來寧遠軍的空營,尤世威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將,弟弟尤世祿也不是傻子,早就放出了昌鎮的夜不收前往二十裡外的建虜大營探查動靜,路上這些夜不收沒少和建虜的巴牙喇交手,敗多勝少,自然傳回情報的時效性和全面性就差了許多。
兄弟三人和侯世祿,楊國棟等人正在大帳中議事,隻見一個親衛急匆匆進來稟報道:“大帥,各位大人,咱們前出哨探的夜不收拚死送回訊息,說是建虜北虜全軍拔營,已經向咱們這邊進兵了,看樣子他們這次全軍出動是想跟咱們決一死戰。”尤世威心中一驚,看來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皇太極早有準備想趁火打劫,看來這袁督師下獄搞不好就是建虜搞得鬼,自己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聖上面前分說一二,可是眼下是如何抵禦敵軍。
尤世功建議道:“如今我軍軍心不穩,兵力又是絕對劣勢,出擊是不可能了,騎兵不到兩萬,如果皇太極真的是有備而來,我倒是認為他們的攻擊重點一定是在中軍。”
“何以見得?”一旁侯世祿追問道。“其實很簡單,他們一定廣撒哨探在我營地周圍,祖大壽領兵撤防的事情現在皇太極一定已經知曉,隻要他不傻,應該猜得出咱們為什麼要調動關寧軍的防區,皇太極也是打老了仗的人,從個人角度來說他也是個名將,不會看不出現在的關寧軍不僅不是城防的助力,反而是咱們的累贅,一支軍心渙散的隊伍隨時可能崩潰。”
楊國棟道:“尤將軍所說不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建虜不同於北虜,組織紀律性都要強很多,果真如此的話,恐怕咱們有大麻煩,就是尤世威總兵恐怕一時半會也鎮不住關寧軍。”楊國棟眉頭緊鎖,大戰在即,全軍將士前途未卜,特别是自己的保定軍,廣渠門一戰,多是步卒的保定兵馬被擊潰,死傷慘重,現在幾乎沒有一個千總是建製完整的,建虜又是大舉壓上,自己能不能頂住是個大問題,全軍收縮在廣渠門下,已經喪失了機動能力,萬一再受打擊,騎兵能跑,他保定的步卒恐怕全部要做刀下鬼,劉總兵已經戰死,自己如果失去了全部兵馬,做個光桿總兵還有什麼意思。
尤世威立刻道:“這樣吧,既然建虜已經進兵,無論如何咱們也要迎戰,我立刻休書一封和孫承宗孫閣老商議一下,咱們跟城上協同作戰,隻要能頂住這一輪攻擊,相信建虜就會退兵,有道是事不過三,建虜應該是和北虜一樣的心裡,隻能占便宜不能吃虧,咱們隻要給他們一定的殺傷,皇太極必定不會在城下跟咱們死磕,各位總兵,尤某鬥膽稱諸位一聲兄弟,請各位兄弟務必同心協力,助尤某打好這一仗,也算給聖上,給京師百官,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尤某在這裡拜托大家了。”說完尤世威抱拳環顧施禮。眾將全部插手回禮,言一定儘全力,死守陣地,不教建虜越過自己的防線。
尤世威的書信很快送上了城頭,孫承宗指示大軍務必緊密靠攏,中間的關寧軍如果實在不行那就下馬結陣步戰,這個時候緊密的步軍陣型對於關寧軍來說要強過騎兵陣型,騎兵的用處實在進攻而不是在防守,人的心理都是懷有僥倖的,如果皇太極直取中軍,那麼關寧軍士卒抵擋不住策馬逃離戰場,那就萬事皆休了,他們逃跑不要緊,恐怕還會衝散大軍的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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