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瞭望樓,直奔船艙。旗艦跟普通的艦隻不一樣,船艙也是經過晉軍的精心改造。有一間寬大的作戰會議室,一如當日晉軍攻打耽羅時候一樣,親兵隊正王大雷給三人上了茶,然後合上了木製的拉門,站在門外護衛。吳東明瞥了一眼王大雷,待到他出去之後對晉軍說道:“晉軍,你這個親兵隊正倒是個好苗子,身材非常勻稱,但是能看得出來是個練家子,特别是腿部很粗壯,有把子力氣,稍加訓練的話,控馬技術應當了得,不如就讓他加入我們騎兵師吧,以他的能力我看一年升到千總團長應當沒問題,總比在你身邊當個親兵隊正的好。”吳東明淡淡的喝了一口茶,盯著晉軍,看看他的面部表情。
隻聽晉軍揶揄道:“去去去,你他孃的少到我這裡挖人,誰不知道你們騎兵師個個都是人才,可是你不要忘了,水師也是下大力氣打造的,我在這裡可以這麼說,水師的兵員素質絕對不比騎兵師差,甚至可能還略高一些,王大雷别看現在是我的親兵隊正,可是你老吳知道他是個好苗子,難道我就不知道,他的本事絕對不在張智之下,假以時日他能超過張智也說不定,青弋軍總是要擴大的,到時候給他遊擊的官銜也是等閒。不稀罕你這千總。在我水師前途可遠大多了,要知道,以後的戰爭是水師的天下,水師陸戰隊依靠艦隊,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投送到大明任何靠海的地方,還有外海的爭奪,你騎兵還能飛到耽羅不成?”
成康微笑著捋須,看著兩人鬥嘴,不錯,就是要形成這種你追我趕的良好氛圍,看來這次回去之後,軍製要進行進一步的完善,留出空位為以後做準備,而且可以進行軍中比武,激發將士們的好勝心,增強軍隊的凝聚力。
“嗬嗬,二位將軍莫要再爭,正事要緊,我們還是先看看輿圖吧。”成康用手指輕點桌案道。二人立刻止住鬥嘴,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鋪在桌面上的遼東輿圖。
隻見成康用羽扇指了指輿圖說道:“這上中下三策,本軍師先說下策。下策最簡單,不管戰局如何發展,先期出發的天雄軍和將軍率領的三個騎兵團,最終的目標都是寧遠城,下策就是我們奔赴覺華島,然後轉道寧遠,也就是咱們直接去支援寧遠城的防務,力保寧遠不失,然後我們這麼多步兵加上將軍的騎兵,還有天雄軍,如果孫閣老能抽出一些兵力更好,組成兩三萬人的討伐軍,進行北伐,沿著海岸線前進,一路經過望海台,塔山,添橋。反正始終處於艦炮的射程之內,皇太極要是敢來,就讓他來好了,我們艦炮,陸跑,數萬將士夠他們喝一壺的,如此以不變應萬變,當能將他們擊敗,按照這個方案,少則一月,多則兩月我們應當能收複錦州以南的城堡,不過錦州城的話除非是皇太極放棄,否則我們隻能強攻,皇太極若是將主力全部收縮在錦州,恐怕不好打,即便打下來也要付出巨大傷亡,也守不住。所以寧遠依然是處於金兵的威脅下,所以這是下策,但隻要不打錦州,當是最穩妥的方案。”
吳東明聽了沒有說話,按照軍師這麼說,這個方案對於保全將士們的性命倒是挺好,反正穩步推進,小堡子皇太極守不住,他們要敢守,大軍就用火炮直接轟平了堡子便是。可是這樣一來錦州以南被打成一片廢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過是能給建虜北虜造成一些有生力量的傷亡罷了,皇太極不傻,不會一個堡子一個堡子的爭奪,吃了一次虧之後就會將所有兵力收縮到錦州防線,隻要錦州在手,什麼時候進攻都是皇太極說了算。這對遼東局勢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怪不得軍師將這個穩妥的計策列為下策。
晉軍追問道:“軍師還請說說中策。”
成康點點頭,將羽扇劃到另一個地方,指著輿圖上的這個地方說道:“中策就是我們在這裡登陸。”晉軍一看,介面道:“蓋州?”“不錯,正是蓋州,這裡已經是金國的腹地,如果我們在這裡登陸,雖然離著瀋陽還遠,但是我們也能在金國腹地燒上一把火,來一個釜底抽薪,皇太極若是得到國內遭到進攻的訊息,肯定會命令大軍回援,隻不過一定會留下強軍防守錦州,至於能不能攻下錦州,就要看將軍的了。可是我們現在不知道將軍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這個方案相當於抓瞎,隻能保證我們行動成功。而且這也不是沒有風險,我們步兵居多,機動能力差,而且在蓋州登陸之後,勢必要深入金國,否則也不可能吸引他們回援,這樣就等於失去了水師的掩護,萬一皇太極要是大軍圍上來,我們搞不好很被動。但是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依著我們的破壞力,本軍師可以保證在皇太極趕回來之前基本上可以將我們所到之處化成灰燼,皇太極在薊鎮不是搞三光政策嗎,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皇太極心痛一把,有力支援遼東戰事。”
“我倒是覺得這個計策不錯,雖然看起來有些冒險,其實最安全,我們不是一點騎兵沒有,完全可以放出騎兵哨探,要是皇太極的大軍來了,我們立刻撤退,他要是追擊,就讓他吃點苦頭,不如我看就用這個計策好了,金兵大軍在外,腹地空虛,這時候殺過去,不是能像孫**一般大鬨天宮?”晉軍有些興奮的搓著雙手道。
“晉軍,你太著急了,軍師還沒有說上策是什麼呢,你忙著下什麼結論,先聽軍師把話講完,我想,軍師既然有上中下三策,肯定是一個計策比一個計策要巧妙,我們要有耐心。”吳東明說道。晉軍臉一紅,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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