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策兒曾說過,有朝一日會除去皇後與太子,扶持秦王坐上皇位,我不能拖累了他。”
柳凝歌鼻翼泛酸,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沈老將軍錚錚鐵骨,在邊境鎮守山河,青山埋骨,而他的結髮妻子同樣有著一身傲骨。
倘若老將軍還在世,看到心愛之人被折磨成這樣,該有多心疼。
“伯母,暫且委屈你待在這,我很快就會救你出去。”
“凝歌,這事是不是很難辦?”
“不難辦,相信我。”
沈夫人張了張嘴,追問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好,我信你。”
從冷宮出來,柳凝歌調整好情緒,回到了安貴妃寢殿,出乎意料的是,皇後還站在那。
“秦王妃,現下見過了沈夫人,是否能安心了?”
“皇後私自動用刑罰,難道不怕皇上怪罪麼?”
“隻是略施懲戒罷了,算不上刑罰,本宮若真下狠手,她此刻早已沒命了。”
柳凝歌看著皇後那張端莊嫻靜的臉,驀的,笑了一聲。
她笑的很好看,可皇後脊梁骨卻生出了蝕骨的寒意。
“娘娘,我該去面見皇上了。”
“王妃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在皇上面前該說什麼。”
“自然。”
柳凝歌腳步沉穩的走向了養心殿。
帝王剛失去孩子,神色鬱鬱,心情很差。
守在門邊的大太監曹允示意了一抹眼色,小心翼翼道:“王妃,稍後可得謹言慎行,莫要惹怒聖上。”
“多謝公公提醒,我知曉分寸。”
走到帝王面前,柳凝歌跪地行禮,“兒媳拜見父皇。”
“貴妃如何了?”
“回皇上,娘娘身子無礙,隻需休養幾個月便能恢複。”
“你醫術卓越,依你之見,貴妃小產是因被人推搡後倒地所致麼?”
柳凝歌抬起眼,不卑不亢的問:“皇上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大膽!朕當然想聽實話!”
“安貴妃之所以小產,是因為服用了落胎藥。”
“你說什麼?!”皇帝勃然大怒,“秦王妃,你可知對朕說謊是怎樣的下場!”
“兒媳所言句句屬實。”
皇帝眼裡幾乎要噴出火焰。
他將安貴妃捧在掌心寵愛,甚至給了貴妃之位,可那女人還不知足,竟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謀害皇後!
“她該死!”
“貴妃是皇上的女人,生死皆由您做主。”
“來人,收回安氏貴妃印,賜白綾!”
柳凝歌:“皇上,貴妃為了一己私念殘害了皇嗣性命,隻賜白綾,這懲罰是否輕了些?”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
“兒媳新研製出了一種毒,服用後會全身潰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終化作一灘血水,連白骨都不會留下。”
柳凝歌語氣平靜,如此狠毒的話,說出來,卻像在與人探討午膳要吃什麼。
皇帝聽完,四肢百骸滲出了一股寒意。
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那就依你所言去辦。”
“是,兒媳遵命,另外還有一樁事。”
“何事?”
“沈夫人入宮賞花,無端受了牽連,此刻還被禁足在冷宮裡,兒媳想為夫人求個情。”
皇帝心煩意亂,早就將沈夫人這號人忘到了九霄雲外,柳凝歌提起才記起來,“來人,將沈夫人從冷宮裡放出來,再送綢緞白銀,以示安撫。”
“皇上聖明!”柳凝歌達到目的,行禮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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