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泰和帖木兒在城下觀看著戰鬥的進展,帖木兒有些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對於他來說,這些明軍實在是太弱小了,雖然他們在天雄軍面前屢次吃癟,可是碰見這些衛所兵,他們又找回了正常的感覺,這些衛所兵實在是太弱了,以至於一場戰鬥下來,勇士們幾乎沒有什麼傷亡。譚泰將鼇拜的將領告訴帖木兒,囑咐他不要對城內的百姓下手,章京大人還有大用,帖木兒不敢不從,隨即將命令傳了下去。這些蒙古兵接到將令後都有些失望,畢竟他們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燒殺搶掠的機會,雖然鼇拜仍然跟天雄軍在激戰,危機沒有解除,但是這些蒙古兵憋了很久了,管不了那麼多。可帖木兒的命令一下來,眾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有的將領隻能將一腔怒火發泄到可憐的衛所兵身上。比如拿著狼牙棒的草原百夫長,不管是拚死抵抗的還是跪地求饒的,都是一**解決。
城內的百姓早就慌成一團,很多人拖家帶口奪門而出,這場戰鬥不僅是對天雄軍來說,對於葭州城內的居民來說也是突發事件,他們沒有做好任何準備,本以為自己能安然的生活在葭州城內,可是真的當戰爭來臨的時候,他們還是手忙腳亂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有的人慌不擇路往城南逃去,直到有人開始喊:“賊人進了南城了,往北城逃啊,往渡口逃,那裡能活命!”葭州城是一個南北走向的城池,南北呈現狹長地帶,東西非常窄,整個縣城就是依著黃河邊的一個長條形,平日裡東邊的黃河渡口是城內最繁忙的地方,所以有人這麼一提醒,大傢夥意識到黃河渡口恐怕是他們唯一的生機。直到此刻,這些可憐的百姓還不知道殺進城的並不是他們以為的闖賊,而是建虜和北虜。一部分選擇往北城跑,絕大部分人還是選擇往東邊的渡口跑,闖賊再厲害,總不能追到黃河上吧。在這群人中間的還有葭州的縣令,這個縣令本來也是個補缺的官,想想也是,隻要是有點門路的,誰會到這破地方來,隻有實在是沒門路的才能排隊排到這個地方,這縣令姓王,也是胸無大誌,本來也就是想在葭州混混日子,看看能不能有機會調走,可是碰上了流賊作亂,一待就是好多年,這一下更慘,竟然碰上了建虜,最要命的是當不當官的現在看來不要緊,要緊的是先把命給保住。
在城頭開始激戰的時候,縣令在城內聽見呐喊聲廝殺聲大作,就已經吩咐幾個小廝仆人收拾細軟,帶著家眷往城東跑,可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他多少攢了點家當,大包小包的自然拖慢了他的行動速度,本來他倒是能第一個趕到渡口,可是後面那些民眾的腳步比他快多了,不多時便追上了縣令,他還沒來得及喊,家人便被大隊百姓給衝散了。
草原兵占領了城頭,將城頭明軍殺戮殆儘,拿著狼牙棒的百夫長帶著幾個手下下了城,頂開了門閂,將葭州的大門給打開。譚泰一揮手,無數的騎兵便呐喊著策馬殺進了城內,他們一進城便沿著街道分成了無數的小隊,他們順著街道開始追擊四散奔逃的居民,不過並不是將他們殺死,而是將這些居民往南城的方向趕,反正這些百姓跑不過他們的戰馬,他們可以儘情戲弄這些百姓,就像是趕羊一樣。一個什長放聲大笑道:“看見了嗎,這些尼堪比我家草場上的羊還要聽話。”“哈哈哈哈!”他的話引來了周圍一群人的笑聲。可憐的百姓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一個個擠在一起瑟瑟發抖,什長用生硬的漢話喊道:“你們,跟我走,不殺你們,不聽話,殺!”被這些凶神惡煞的人圍住,百姓們才意識到,他們並不是闖軍,可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恐懼的感覺,北虜的凶名可是比闖軍還要強得多。
大隊的百姓别無他法,被草原軍隊押送著前往南城,而更多的主力部隊則快馬加鞭前往北城封鎖城門,帖木兒和譚泰進城之後抓住了一個俘虜詢問,得知城東渡口是他們的主要逃離方向,譚泰立刻派出一個精銳的千人隊前去渡口攔截。一時間城內哭喊聲、叫罵聲連連,雖然沒見血,可是這慘景跟人間地獄也沒什麼區别。
“喂!那邊,那邊全是尼堪,攔住他們!”城東碼頭,黑壓壓的人群擁擠在狹小的碼頭上,平日裡碼頭的容納量不過千人,可是現在卻擠了一萬多人,早就已經是水泄不通,葭州城體量小,渡船就那麼幾艘,現在早就已經堆滿了人,而後面沒上船的還在往前面擠,這時候人人都想保命,誰也不願意落下。“來了!賊人來了!”忽然,人群後方爆發出一陣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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