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心驚膽戰,誰能想到清兵竟然這麼快就殺了過來,他從來沒有跟清兵正面交過手,可是左良玉一看對方的攻擊力就知道這是完全不可戰勝的對手,他根本沒有回頭與對方交戰的勇氣,“兒子!快走!”他懷著無比心痛的心情催促著左夢庚快走,這些被清兵圍住的可都是他的河南兵啊,光是沒出城的人馬就有兩三千人,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的這些士兵的命運,這一下就損失了這麼多人,左良玉心痛的都要滴血,可是還有數百清兵正攆著自己屁股後面衝殺,要是再不走,恐怕自己和左夢庚的人頭都要留在這裡了。在親兵的護衛下,呂直總算是衝出一條血路,隻不過這血路不是由敵軍的屍體鑄就的,而是踩著自己的步兵的屍體衝出了包圍圈,對於正在包圍明軍的巴牙喇來說,這就是幾萬頭豬,他們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隻能像無頭蒼蠅一般亂竄。
“快跑啊!”呂直叫喊道。噗嗤一聲,一抹熱血一下子噴濺到了呂直的臉上,呂直嚇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尖叫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咱家要死啦!”他雙手胡亂在身上**,可是摸了半天才發現自己身上好像並沒有什麼傷口,扭頭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自己身邊的親兵隊長已經摔落馬下,渾身抽搐著眼看進氣多出氣少,胸口插著一杆利箭,原來方才是親兵隊長被射中,鮮血才噴濺到了呂直的臉上。不遠處,鼇拜收起了手中的大弓,眼神犀利的鼇拜一眼就看見了一個穿著跟武將完全不一樣的騎馬之人在前方奔逃,許多騎士圍在他的身邊,這些明軍衛所兵的騎兵本來就不多,一下子出現一群騎士自然能吸引鼇拜的目光,況且這些人好像是在護衛著某人,鼇拜定睛一瞧才發現中間的人竟然穿的是袍服,這是個大官,此為鼇拜腦中的第一個反應。
一旦被巴牙喇盯上,基本就跑不了了,鼇拜指揮著手下朝著呂直合圍過去,巴牙喇的戰馬自然比明軍的戰馬要好很多,速度快耐力好,直接就從四面八方包抄了上去,箭如雨下,將一個個騎兵射落下馬,“都給我聽好了,中間那個穿袍服的,我要活的。”從小生活在馬背上的巴牙喇騎兵一個個箭法如神,說不殺呂直就不殺呂直,隻不過呂直身邊的騎士倒是一個個落馬慘死。鼇拜瞅準機會,嗖的一箭射過去,正中呂直戰馬的後腿,不射前腿是怕戰馬翻滾把呂直給摔死了,而射中後腿馬匹一般會直接摔到,不會發生翻滾。果然呂直的坐騎中箭後直接向一邊倒下,將呂直的大腿給壓在了身下,戰馬的重量怎麼能是一個凡人所能受得了的,呂直扯著嗓子慘叫起來,活像一隻打鳴的公雞。呂直落馬,鼇拜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抓住一個明軍大官了,從這個人的打扮來看,鼇拜判斷此人的等級不低。
盧象觀的眼睛都要紅了,這些廢物一樣的明軍竟然連抵抗一個回合的勇氣都沒有,直接被殺豬宰羊一般撂翻在地,清兵如入無人之境,在明軍人群中橫衝直撞,他們甚至都不需要用刀進行砍殺,隻用戰馬撞擊就給明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而剩下的明軍跪地求饒,拚命磕頭希望清兵能高抬貴手饒他們一命,戰場上什麼樣的聲音都有,求饒聲、慘叫聲、喝罵聲,一片混亂。盧象觀的一千天雄軍怎麼也無法鑿穿厚厚的草原騎兵陣型,這些草原騎兵也是土謝圖交給鼇拜的精銳,他們雖然戰鬥力沒有巴牙喇強,但是有一個優點,那就是韌性好,不會那麼快崩潰,他們隻是死死纏住盧象觀的騎兵,不給盧象觀突破的機會。盧象觀的人馬也出現了較大的傷亡,對於隻有一千二百人的天雄軍騎兵團來說,隻要是出現超過三百人的死傷,那就是不得了的傷亡率了。而盧象觀奪城心切,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隊伍至少減少了三分之一,雖然也給蒙古軍造成了過千人的重創,但是這種交換比顯然不是天雄軍想要的,這完全是在用天雄軍將士的生命來鋪路前進,他們隻有一個團的騎兵,若是在這裡拚光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騎兵的重建比步兵的難度要大得多。
“大人,大人!綏德來報!”從米脂到綏德的官道上,沿著無定河,一支兩萬人的官兵正在急行軍跑部前進,他們正是從米脂前線撤下來的盧孫聯軍,此刻他們距離綏德的距離已經隻剩下一二十裡,努努力,一會就能趕到,可就在此時,先期派往綏德的騎兵竟然派人來稟報,盧象升和孫傳庭面上皆是一驚,看報信兵火急火燎的樣子,恐怕綏德城發生了什麼變故,果然,報信兵衝到盧象升面前便抱拳道:“大人,卑職是騎兵團斥候小旗班長,綏德城已被一萬多滿蒙聯軍攻擊,盧將軍正在帶兵阻擊,城內明軍棄城出逃,滿蒙聯軍已經發起總攻。”“你說什麼!”盧象升和孫傳庭對望一眼,皆是異口同聲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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