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純一愣,從始至終其實盧象升都沒有跟其他人透露過他督標營的真正身份,因為他覺得如果透露出去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特别是現在楊嗣昌等人已經跟他鬨得不愉快的情況下,本身他接收劉毅的軍火,處處幫劉毅說話就引得他們大為不滿,若是自己將督標營的身份直接公佈出去搞不好會引起軒然**,朝廷要是知道了,崇禎一定會疑心大起,兩支新軍這算是勾結在一起了,這在大明的官場上是絕對的大忌。可是錢明德此刻腦子裡一下子忘記了盧象升的叮囑,一不小心將庚子的身份給說出來了,張孝純心中驚訝萬分,這,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他們第一眼看到盧象升的督標營的時候就覺得這支部隊精銳異常,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士兵,沒想到他們的身份竟然是青弋軍,能做到參將的將領,訊息又怎會不靈通,更何況大同軍就在山西,他們可是和青弋軍並肩作戰過,作為山西將領的張孝純當然是對青弋軍這個名字非常熟悉,或者說這個名字簡直是如雷貫耳,他覺得難以置信,盧象升怎麼有通天的手腕竟然能從青弋軍借兵,如果說天雄軍能拿到青弋軍的裝備就已經不可思議了,那麼劉毅派兵支援盧象升的事情在張孝純看來就是天方夜譚,如今大明軍閥林立,但凡做到劉毅那樣的位子,爵至武威侯,竟然不想著擴充實力,還有閒情雅緻援助天雄軍,這真是太難以置信了,在他看來,劉毅這樣做跟聖人沒有什麼區别,出人出裝備,就為了幫助天雄軍打贏陝西戰役,這不是聖人是什麼。
錢明德看到張孝純一臉驚訝的表情,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說漏嘴了,可是現在想收回前面這句話已經是不可能了,他隻能補充道:“這個,張將軍,我……”張孝純立刻點頭道:“錢將軍放心,你剛才說什麼我啥也沒聽見,我老張耳朵不靈光,有些耳背。”錢明德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他笑著拍了拍張孝純的肩膀道:“哈哈,張將軍,你以後做個總兵也隻是等閒。”天雄軍大帳,所有的主要將領都集中在這裡,這是戰前最後的會議,會議結束之後,將領們就要回到自己的隊伍中去,準備攻城。幾人風塵仆仆的趕回來,盧象升一見錢明德便開口問道:“怎麼樣,錢將軍,前面的情況怎麼樣。”其實在錢明德回來之前,已經有好幾組夜不收回來稟報了,盧象升等人已經對綏德城防情況有了瞭解,錢明德抱拳道:“流賊為了對付我們在城外設置了大量陷阱,拒馬、鐵蒺藜應有儘有,但是庚子將軍提出了很好的建議,我們用火炮直接將這些阻礙給炸了,為後面的步兵創造攻城條件。”盧象升捋須道:“哈哈,好!跟承誌的想法不謀而合,庚子將軍果然是好本領,就這麼乾吧,咱們手中的火器永遠是製勝的法寶,連騎兵組成的建虜都奈何不得我們,更不要說這些流賊了。”隨即盧象升面色一正道:“既然如此,我命令!”呼啦一聲,所有的將領全部雙腿併攏,挺胸收腹。
“盧象觀帶領所有飛雷炮炮兵集中打擊對方的陷阱大陣,給後面的軍隊開辟道路。盧象坤帶領剩下的各式火炮配合謝嗣峰的二八式步銃團負責遠程火力壓製,以最密集的火力將城頭的流賊給壓下去,不給他們反擊的機會。盧象同和盧象晉各帶一個團攻擊前進,一方面負責探路,一方面負責配合二八式步銃團對敵軍進行反覆打壓,騎兵團在外圍巡邏,隨時支援正面戰場,若是有敵軍援兵趕來,配合兩個步兵團立即予以堅決打擊。天雄軍剩下的部隊和孫巡撫的兵馬一起作為攻城主力,就從南門攻進去,如果對方的城門不能被火炮擊穿,那麼就使用炸藥包進行爆破,庚子和承誌帶領督標營負責督戰,對於不聽號令者、畏敵怯戰者有先斬後奏之權,由錢明德為前線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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