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永鬥卻嗬嗬一笑道:“嗬嗬,黃老弟說的對,不過我認為我們要看到的不應該隻是眼前這一點事情,而是要看到背後的深意。”“背後的深意?”幾人異口同聲問道。範永鬥點點頭道:“不錯,正是背後的深意,你們看看這封信。”範永鬥一邊說一邊從懷中將這封信給掏了出來,展開放在了大家的面前,他指著信件道:“李自成在心中言語非常懇切,雖然隻字不提他軍中的情況,但是你們動腦子想想,李自成是什麼人,那是闖軍的頭目,震撼西北,弄得朝廷焦頭爛額的闖王,他要是有能力,還用得著跟我們商量?麾下大軍數十萬,儘管殺過來搶劫就是了,現在竟然放下身段跟我們這些商人打交道,嗬嗬,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朝廷援軍進入陝西之後給了他們重大打擊,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得到確切的訊息,但是相信這件事情很快就會有情報傳來,並且我敢說闖軍這一次一定敗的非常慘,且地盤都被官兵壓縮,李自成根本弄不到兵器,他麾下除了一些老兵之外,大部分都是拿著木棍磚頭的饑兵,如果沒有兵器來武裝他們,那這些人跟下地乾活的農民沒有任何區别,李自成深刻認識到了這一點,才想儘一切辦法跟我們取得聯絡,想從我們手中搞點兵器。”範永鬥這麼一解釋,大家總算是明白了過來,敢情是現在李自成已經山窮水儘了,這才想到要跟八大家聯絡,利用八大家的資源獲得急需的物資。
“那這些事情跟咱們有什麼關係,或者說我們能獲得什麼好處,跟李自成做生意總覺得不太放心啊,而且大家不要忘了,李自成一方面既是我們的仇人,也算是朝廷現在重點圍剿的對象,我們跟他們做交易,豈不是資敵,這要是讓朝廷知道了會不會對我們不利?”一旁基本不怎麼說話的田生蘭冷不丁插了一句話,田生蘭此人相貌醜陋,但是為人心機非常深,輕易不發表自己的觀點,但是田生蘭卻掌握了西北地區的兵器貿易,大明民間雖然不允許裝備弓弩,最多隻能有刀劍,但是田生蘭卻和軍隊有很深的淵源,既然背靠著軍隊的資源,那麼他從軍械庫裡拿出一些違禁品來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若是範永鬥說其他的事情還好,要是軍械,那可是涉及到了田生蘭的老本行,所以他不得不出來說兩句。等田生蘭說完,範永鬥就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田生蘭,隨即臉色漲得通紅,指著田生蘭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說老弟,你可真是有意思,笑死我了,哎喲,肚子痛啊肚子痛。”眾人看範永鬥哈哈大笑,好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也是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倒是讓田生蘭無比尷尬,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笑什麼。眾人鬨笑了好一會,範永鬥才安靜了下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我說田老弟,你在開什麼玩笑呢,你方才說什麼?資敵?你自己算算,這些年你在草原和關內倒賣兵器,到底掙了多少錢?要說資敵,草原那些北虜算不算大明的敵人,你這麼些年可是北虜的弓弩穩定供應商啊,不僅僅是弓弩,就是匹配的弓箭你也賣了不少,哦對了,就前兩個月,我下面一個家丁隊長說,你那邊好像還倒賣了一批三眼銃給草原,老弟啊,你自己算算,這些事情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你是不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田生蘭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範永鬥說話還真的是一點面子不留,直接將田生蘭的老底給揭了,田生蘭砸吧了一下嘴便不再說話,範永鬥立刻道:“老弟,我沒有揶揄你的意思,你要知道,咱們是商人,商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利益,是錢,沒有錢叫我們辦事是萬萬不能的,可是若是有人出得起錢,管他是什麼人,咱們能辦要辦,不能辦創造條件也要辦,誰要咱們就是跟錢、跟銀子打交道的命,有錢能使鬼推磨,咱們就是那個小鬼,一輩子圍著錢轉。現在的情況是李自成能出得起錢,而且從這封信裡面看,李自成已經是火燒眉毛了,咱們的錢莊不是被他們洗劫了嗎,咱們就以牙還牙,叫他怎麼吃進去的,怎麼連本帶利給咱們吐出來,反正現在西北大地上隻有我們能搞到兵器,他要有本事,直接去官兵那裡搶好了。隻怕是他現就像太監沒卵子一樣了,不是個男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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