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一塊較大的盾牌碎片直接飛出來將一個士兵的手臂削掉,那人隻覺得自己的肩膀一輕,然後整個人都被帶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身後同伴的身上,而後面一個人的運氣可就沒有這麼好了,盾牌的碎片在帶去前面一個人的手臂之後,直接插進了後面一個士兵的胸膛,那人想要大叫,卻驚恐的發現怎麼也叫不出來,人在極度恐慌的情況下是會做出匪夷所思的舉動的,雖然那人已經感受到了胸口傳來的劇痛,可是他還是下意識的雙手抓住碎片,噗嗤一聲用力拔了出來,若是不拔,他可能還能活一段時間,可是一旦拔出,血液就像是噴泉一樣噴了出來,幾乎是在一瞬間,那人就失去了意識,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類似的場景在老營兵當中屢見不鮮,帶領老營兵的營將都快要崩潰了,他們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嚴重的損失,而站在山上觀察整個戰場的劉宗敏此刻已經張大了嘴巴,他的眼珠子都要從眼眶中瞪出來了,他絕對沒有想到如此勝券在握的攻勢竟然會打成這個樣子,饑兵那邊成片的士兵被炸飛被擊倒,而老營兵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個陣型七零八落,已經看不見一點整齊的樣子,看樣子是被官兵驟然的打擊給打蒙了。
盧象升放下了千裡鏡,默默地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自己的天雄軍對陣流賊,不管流賊是饑兵也好,正兵老營兵也罷,他們的戰鬥力基本都體現在近戰上,但是天雄軍是一支全部火器化的隊伍,他們雖然近戰能力也非常強悍,但是更多的是遠戰能力,也就是將敵人限製在射程之中的能力,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儲存自己消滅敵人,盧象升的戰術從目前來看還是非常成功的,而闖軍的盲目自信導致他們放棄了對兩翼騎兵的進攻,全力攻擊正面,看到步兵弟兄們打的有聲有色,騎兵將士們也早已經是按捺不住,盧象升對身邊的盧象同點了點頭,盧象同策馬一個箭步躥了出去,“騎兵團,進攻!”騎兵將士們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一下子打馬朝著混亂的流賊陣營飛奔過去,盧象同也知道,那些饑兵殺的再多意義也不大,反正隻要李自成想,隨時可以從饑民當中拉出一支數萬人的隊伍,整個西北大地上最不缺的就是饑民,所以騎兵的打擊力量應該重點放在正兵營和老營兵的身上,這些都是闖軍的精華,培養他們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士兵們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闖軍的身上,從遼東出發以來,將士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按理說天雄軍的將士跟流賊沒有什麼太大的交集,應該不會有什麼特别的想法,但是不要忘了,天雄軍和青弋軍一樣都是一支有信仰的,保家衛國的軍隊,在盧象升的灌輸下,將士們早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遼東軍,隻關注遼東能不能守住,他們更關心的是整個大明和大明的百姓,流賊在西北作亂,等於是在給遼東防線背後捅刀子,他們辛辛苦苦在關外抵抗建虜,可是關內卻不安寧,還有李自成這樣的梟雄在作亂,所以將士們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朝廷這次將精銳的天雄軍調入西北,那他們就一定要滅了這些流賊,這樣也是解決了遼東的後顧之憂。
盧象同大吼著舉著鳳嘴刀衝在隊伍的最前面,固然騎兵們已經裝備了手銃,可是盧家五虎還是喜歡用冷兵器,便若盧象升,一杆長柄偃月刀那是常年不離手,盧象同舉著大刀在前面衝鋒,更加帶動了騎兵將士們的士氣,整整一個團的騎兵怒吼著迅速撲向了闖軍老營兵,在山頭上的劉宗敏幾乎要將牙齒咬碎,現在老營兵和正兵營那邊是一片混亂,作為主將,他當然知道騎兵衝擊步兵意味著什麼,何況是沒有整隊的步兵,那幾乎就是騎兵的活靶子,根本就不需要用兵器,就是直接用戰馬衝撞,都能將步兵給撞飛。而天雄軍的騎兵顯然給了劉宗敏更多的驚喜,砰砰砰,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官軍的騎兵竟然也裝備了大量的火銃,不管是手銃還是騎銃,在接近到射程之後,騎兵將士們舉銃便是一輪齊射,在老營兵當中不是沒有強悍的士兵,即便是被重創還是有部分士兵反應了過來開始結陣,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竟然對方的騎兵也會在遠距離使用火銃進行攻擊,上千名集結起來的老營兵還沒整隊完畢,就遭到了火銃的暴烈打擊,瞬間土崩瓦解,剛剛集結起來的陣型便被一下子打崩,一群群的老營兵撲倒在地上,正兵營本來就沒有老營兵的士氣,他們被老營兵的慘狀嚇到,有的人已經動搖,甚至有的人已經準備放下兵器逃跑,就在他們還在糾結的時候,騎兵已經夾帶著劇烈的馬蹄聲殺進了他們的隊伍,轟隆一下,最前方的老營兵被直接撞得飛了起來,自從當年白幡隊和青弋軍在遼東作戰之後,盧象升便給他的騎兵也配發了前擋甲,這也是從青弋軍那裡學習來的真傳,有了前擋甲的加成,騎兵在正面衝擊的時候更有威力,天雄軍騎兵將士收起打完了銃彈的火銃,拔出馬刀,一頭紮進了闖軍的隊伍,而李來亨那邊看見官兵的騎兵發起了進攻,早就已經嚇得是魂飛魄散,盧象升立刻下令道,“全體步兵前進!”-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