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快走!”嶽托腿一軟,剩下的幾人架著他就往馬上扶,轟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一發開花彈就在嶽托的身邊爆炸,戰馬的四蹄瞬間被炸飛,整個馬匹就像是蛆蟲一般在地上翻滾嘶鳴,幾個扶他上馬的親衛也是被炸的七零八落,一個個抽搐著倒在地上,眼看著是出氣多進氣少,就要不行了。而嶽托更慘,他雖然沒有被破片直接傷害,可是倒下的戰馬卻將他的雙腿壓了個結結實實,並且戰馬因為吃痛,一時不死在地上翻滾,如此重量更是將嶽托的雙腿壓的骨斷筋折,嶽托慘叫著,“滾開!滾開!啊!啊!”反手抽出了腰間的短刀,噗呲一聲插進了戰馬的腦袋中,自己的坐騎這才一聲不吭死了,停止了翻滾,嶽托雙手撐住地面,想要從戰馬身下把雙腿抽出來,可是戰馬死沉死沉,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做不到。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在火光中不斷死亡,衝在大陣前面的滿蒙騎兵一個個倒下,血衚衕一條一條在隊伍中出現,想要決死反撲的哥薩克根本就接近不了對方軍陣,他們隻能徒勞的用手中的手槍發泄心中的憤怒,可是手槍根本夠不著敵軍,看這邊打得熱鬨,實際上連對方的皮毛都傷不到,反而是哥薩剋死傷慘重,他們的戰馬無助的盤旋著,騎士拚命拉動韁繩,想要控製被炮彈炸的幾乎發狂的戰馬,可終究是沒什麼用。
“舅舅!舅舅!”跟嶽托父子一樣,滿蒙騎兵後方的漢軍八旗和羅刹火器部隊當中也是爆發出一陣陣哀嚎,吳三桂率領關寧軍保護著炮隊前進,可是誰能想到敵軍竟然從那麼遠的空中對自己發動了打擊,一門門火炮就那樣直愣愣地被摧毀,還有無數的炮兵在火藥桶的殉爆中變成了齏粉。祖大壽就在吳三桂的面前,被一顆火箭彈的破片直接命中,不知道他當年反叛大明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日的下場,幾顆鉛彈直接穿透了祖大壽的鎧甲,在他的身體中爆裂開來,祖大壽跟手下那些被命中的小兵一樣,大口吐著黑血,從馬上一頭栽落,吳三桂就跟在他的後面,連忙衝上去扶住了祖大壽。祖大壽滿頭大汗,眼睛努力睜大,死死盯著吳三桂,可能是想要對吳三桂說什麼,可是滿口的黑血早就已經封住了他的喉嚨,他隻能嗚嚥著,鼻腔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然後一歪頭,死在吳三桂面前。吳三桂怕了,吳三桂徹底膽寒了,他如何能想到,聚集幾百萬規模軍隊攻擊對方,最後仗竟然打成了這個樣子,烏真超哈和羅刹炮兵根本什麼威力都沒發揮出來就被敵軍集火攻擊了,這仗還怎麼打。
“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耿仲明在一門被炸燬的火炮前面捶胸頓足,天空中的孔明燈顯然已經打完了火箭彈,也在大順軍饑兵頭上扔完了震天雷,正在往出發陣地移動,顯然應該是去裝彈了,不幸中的萬幸是漢軍和羅刹軍炮兵總算是能喘上一口氣了。可是喘上一口氣又有什麼用,放在耿仲明面前的分明是一堆堆破銅爛鐵,他費儘心思,花費十數年時間打造的精銳烏鎮超哈炮兵,雖然在曆次戰役中損失不少,可是沒有傷到元氣,回去之後總還能想辦法重新恢複規模,可是今天,青弋軍一點點機會都沒有留給他,就在耿仲明眼前將他的烏真超哈全部摧毀了,耿仲明如何能甘心,如果是被堂堂正正的炮戰擊敗,也許他的心裡能好受一些,可是劉毅根本就不給他正面對決的機會。
“撤!他奶奶的,快撤!”“父親,不能撤,不能撤啊,回去之後咱們怎麼交代?”就在距離耿仲明不遠的地方,一團亂軍之中響起了爭執聲,原來是左夢庚和左良玉父子,此二人在被李自成打的一敗塗地之後一路逃到了清軍的陣營之中,正好皇太極需要擴充軍隊,順便就把他們收入囊中,擴充到了漢軍八旗之中,不過彼時左良玉早就不是那個威風八面,麾下幾十萬人馬的平賊將軍了,而是一個隻剩下幾千人馬的小軍頭,更不要說這幾千人馬還是殘兵敗將,在漢軍八旗的鄙視鏈當中,左良玉這種走投無路前來投靠的是最下等的人,别的不說,他帶來的軍隊都是什麼玩意,根本不像耿仲明和祖大壽、吳三桂他們是遼東邊軍,正規軍,左良玉手下大都是雜牌,所以雖然給了他一個旗主的位子,但在其他人眼裡啥也不是。這不,經過青弋軍一輪猛烈的火力打擊之後,左良玉是嚇破了膽,慌不迭的就要跑路。-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