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隆隆的戰鼓發出震天的聲音,聲波集中在一起,產生了同頻共振,讓所有人的心都在顫抖。弘光元年的元月十日,在已經乾涸的上古九澤,大野澤平原上,一場舉世震驚的超大規模戰役拉開了序幕。對陣的雙方分别是以李自成為代表的大順軍二百餘萬兵馬,以及以劉毅為代表的新軍十多萬人馬,其中新軍水師在運河河面上待命,實際參加正面陸戰的隻有二十六個師,合計十五萬六千人,而十個明軍聯隊充當輔助任務,暫時不上一線。那麼一線的實際兵力隻有十六個師,九萬六千人,劉毅要憑藉這九萬六千人,扛住大順軍二百萬兵馬的同時衝擊,難度不可謂不大。
大順軍的陣中有上千面大鼓同時敲打,李自成就是要用這種陣勢來威懾新軍,讓他們感受一下大順軍的強大,自己麾下的軍隊已經是今非昔比,不再是以前流離失所的闖軍,而是堂堂正正的朝廷正規軍,至少李自成是這麼認為的。李自成的二百萬大軍今日全軍出戰,李自成深知新軍戰力強悍,隻要是跟劉毅作戰,務必畢其功於一役,全軍出擊,全力以赴,爭取一戰擊敗敵軍,一旦陷入持久戰,一方面是二百萬軍隊的吃穿用度他們堅持不住,另一方面這些人的士氣不高,特别是饑兵,打順風仗的時候可以,一旦逆風就有可能潰散,所以趁著今天,剛剛出戰,他們士氣最高昂的時候全軍壓上,不給劉毅**的機會,用人海戰術突破敵軍的火力封鎖線,然後近戰,用人數優勢來把新軍全部消耗掉。
李自成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大陣,左中右三路人馬呈現半圓狀態,二百萬人人聲鼎沸,已經不能用無邊無沿來形容,李自成隻覺得天地之間全都是他的兵馬,聲勢浩大,將劉毅的兵馬圍在中間,雙方相隔約十裡地,李自成騎著白馬,穿著他標誌性的藍色箭衣,脖子上繫著紅巾,頭上戴著白色的氈帽,身後掌旗兵將大順戰旗高高豎起,旁邊還有一杆替天行道的白字黑底大旗,二百萬軍隊綿延三十裡,旌旗飛舞,刀槍如林,並且這還隻是面對著新軍的陣型寬度,因為人數實在是太多的緣故,李自成的三路軍陣型非常厚實,二百萬大軍平均下來竟然有數十個橫排,即便這樣,一個橫排也至少是數萬人的兵力,這種陣型下,就算是劉毅動用所有騎兵突擊,也根本無法擊穿他們的陣型。而李自成更是打好瞭如意算盤,如此厚實的大陣,就算是前面遭受打擊,後面的軍隊也會不斷往前壓,等於形成了一層層的督戰隊,後隊壓著前隊往上衝,他們將會在五裡的地方發起進攻,隻要穿過這五裡地,他們就能跟新軍一決高下。
李自成環顧著身後的大軍,打下了京師,接受了北方三地之後,軍隊的裝備也換了一茬,老營騎兵現在是精銳無比,人人都有重甲,也配備了明軍製式的裝備。火炮部隊被他全部集中在中軍,由明軍原先的降兵組成炮軍,還有火銃隊,也是將明軍原先的降兵全部集中起來,再加上從自己軍中選拔的正兵,拉出了一支兩萬人的火銃部隊,這些人全都是正兵待遇,集中在中軍之中。李自敬戴罪立功,統領從廣平府來的五十萬饑兵,充當炮灰任務。李自成胸中豪氣頓生,自從自己在甘肅起事以來,何曾統領過如此壯觀的兵馬,即便在九江大戰的時候,也不曾有過如此雄壯的軍隊。二百萬人一路推進過去,劉毅這點兵馬如何抵擋,說句自大的話,他倒是要看看,是劉毅的炮彈多,還是自己的人多。不僅如此,為了儘可能給自己的軍隊增強防禦力,李自成還聽取皇太極的建議,在軍中配備了大量的板車,板車上堆放土袋沙袋,用來防禦敵軍的銃彈。併爲此特地組建了車軍,放在所有饑兵大陣的最前方,有此佈置,可謂是萬無一失。擁有如此規模的兵力,李自成就是要用人命往上填,有種的話,新軍的火炮就不要散熱,就這麼一直打,最好是打到炸膛了才好。
李自成展開千裡鏡,看向了十裡之外,也就是新軍的陣地,新軍的兵馬很明顯分成了兩塊,前面是敵軍的步兵和騎兵,後面好像有個營地,雖然不知道新軍為什麼這麼佈置,想來,後方的營地應該是敵軍的預備隊,當面之敵就在十萬人左右,火炮之類的重武器被前面的步兵和騎兵擋住,這裡沒有製高點,李自成看的不真切,不過他的軍隊連夜趕製了一些木質的高台,就是用來決戰之時觀測敵陣的,待會上去看看新軍是怎麼回事。青弋軍十萬人的兵力如果放在别處,也算是聲勢浩大了,可是在李自成的超級大陣面前,顯然是不夠看。十萬人的陣型非常緊湊,這也是新軍的傳統習慣,隻有緊湊陣型才能最大限度發揮火銃和火炮的威力。正如李自成看到的那樣,劉毅將所有的重火力全部隱藏在步兵大陣的後防,機炮則隱藏在步兵陣列之中,等敵人靠近了再拉出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熱氣球放在了輔兵營地之中,這樣比較靠後,可以安然升空,等敵軍陣列開始前進,熱氣球再升上去作戰,這是熱氣球第一次應用在實戰當中,為了絕對的保密,熱氣球並沒有進行試飛。
按理說,熱氣球沒有動力驅動,隻能靠風力驅動,升空之後,必須要找到相應的風層才能飛往李自成大陣方向,如果按照操作手冊,在戰前他們要試飛,標定風層高度才對,可是為了不讓熱氣球提前暴露,試飛被取消,也就意味著熱氣球的操作手們要在戰場上實時調整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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