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柱之聲音發緊,腦門都出了汗。
“柱子哥,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方便。”
溫念不好意思的笑了聲:“是這樣,我下午和多津通話聊家常,聽說了我大哥和我舅舅在去你廠子工作的事……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給你添這麼大的麻煩。”
“……”
原來是為了這個。他還以為……
王柱之激動的心情一瞬間變得冷靜了下來。
他笑了笑:“這有什麼麻煩的,我和你大哥也認識,剛好下面工廠缺人手,有熟人幫忙,我也省心。”
“柱子哥,咱倆都是彼此知根知底的,我大哥是什麼人我不用多說,想必你心裡都明白。還有我那個舅舅,花花腸子更多,絕不是省油燈。”
溫念輕聲道:“你說你還給他們開那麼高的工資,他們要是知道感恩的人我就不打這個電話了,關鍵是我怕慣壞了他們胃口,以後給你惹事。”
他當然知道。
打從錢少華主動搭訕他,就知道錢少華是個什麼德行。
可還是願意上鉤,隻因為隨著他生意做大,他和溫唸的牽扯反而越來越少。
此番也是想給溫念家裡那邊留個好形象……
不過聽著溫唸的意思,好像一點都不希望她家裡人占他便宜。
王柱之內心浮上些許無力,溫聲道:“那小念,你是什麼意思?”
溫念道:“人活著都不容易,但走捷徑終究不可取,各自憑各自本事過出的日子才長久。”
王柱之啞然失笑:“還是你想事情周全,通透。我知道了,等會兒就通知廠子下面。”頓了下,“小念,真的抱歉啊,我當時沒有想這麼多……”
“柱子哥你可千萬别和我道歉,是我應該跟你道歉,要是早知道,我早攔著我大哥他們了。好在他們倆沒有給你惹事,不然我真是要被氣死了。”
她的語調透露著點個人小脾氣,讓這通電話變得沒有那麼公事公辦,彷彿是好朋友彼此間的商量。
王柱之she頭根都是苦的。
不過面上照常和她說著笑:“你可别生氣,我這就打電話,萬一給你氣壞了不說席景找我,喜兒都得不認我這個哥。”
溫念笑:“嗯,那柱子哥我先掛了,你忙。等你回來,我請你和喜兒吃飯。”
“好。”
電話掛斷,王柱之的臉上頃刻間笑意全無。
他至今都不明白自己差在了哪裡。
席景明明辜負過她一次,為什麼她寧願吃回頭草,也不願意接受他?席景哪兒好了?
……
第二天。
溫富貴和錢少華去上班的時候就被管事的告知要把他們調走,調走也行,但是工資比現在低了一半!
這算什麼事情?
溫富貴和錢少華當場不乾,錢少華更是囂張的把管事的罵了,拿出手機嚷嚷著要給王柱之打電話告狀,過後要開了管事的。
管事的抱著肩膀,不是好臉色的哼哼了幾聲,靜靜看著他裝逼。
錢少華單手插著腰,手握著從别地方淘來的二手大哥大。
隨著電話遲遲打不通,他的氣勢漸漸弱了下去。
“打沒打通呢?我看你别浪費時間了,要是同意調崗就收拾東西過去,要是不同意,也收拾東西走。給個痛快話。”
“草,你他媽的牛什麼牛?知道我是誰嗎!”錢少華撂下手機,氣洶洶的要衝過去揍管事的,溫富貴連忙的把人攔腰抱住:“舅舅,别!别……冷靜!”
管事的搖頭晃腦的摳了摳鼻子:“你誰啊?我們老闆的老丈人兒?不是吧。不是就别在這裡跟我嗷嗷嗷的,能乾乾,不能乾快走。”
“呸!”錢少華啐了口吐沫,氣昂昂的指著人道:“你給我等著,有你求著我回來的一天!”
管事的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眼錢少華,嗤笑著轉身走了。
錢少華目眥欲裂的朝著管事的揮了幾下拳頭,然後拉了把溫富貴胳膊,說:“咱倆走,去問問怎麼回事!”
倆人離開工廠,騎著自行車哼哧哼哧的奔向了王柱之的公司。
然而到了公司卻被前台通知王柱之不在,去出差的訊息。
問什麼時候回來,人家說不知道。
錢少華氣的啊直磨牙。
王柱之什麼情況?
想不想跟他外甥女好了?
溫富貴拉了拉錢少華的衣袖,小聲道:“舅舅,溫念公司也在這裡,要不咱們去樓上找她?讓她跟王柱之聯絡,總比咱倆說話好用。”
錢少華摸了摸下巴,“也行。走。”
倆人推推搡搡的去了電梯口,電梯門打開,卻發現席景在裡面。
席景今天回的景城,給溫念打電話沒打通,就來了公司找她,人沒在,他就想回對面等著,不料這電梯正往下下呢就停住了。
能想到會碰到王柱之,卻沒有料到會看到溫富貴和錢少華。
這倆人怎麼在王柱之公司的這層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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