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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蘇城搬出了主臥,住在我隔壁的客房。
而我就算在周蘇城的家裡正式住下來了。
收拾完後,我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去周氏了,前幾天我還接到陳秘書的留言說,辦公係統上我的待辦記錄已經滿了。
不用東躲西藏了,那我的生活也趨於正常,我得去上班。
可是噹噹怎麼辦?
我把我的問題扔給了周蘇城。
他剛剛洗完澡從房間出來,穿著一件薄荷綠的襯衫和淺色的牛仔褲,整個人清新的彷彿一隻綠豆冰棍。
他聽我說完,然後轉頭問噹噹。
“想不想去遊樂場?”
噹噹一聽就跳起來了:“想去想去。”
“那好,今天我們去遊樂場玩。”周蘇城看看我:“你去換件衣服,我們在樓下等你。”
扔下一大堆事情,他居然要帶噹噹去遊樂場。
不過想一想前幾天我騙噹噹帶他去遊樂場,但是並沒有去,今天就算是補償給他吧。
我回房間換了清涼的T恤短褲,今天太陽很大,我又找了一頂奶油色的遮陽帽。
我從樓上跑下去的時候,周蘇城多看了我一眼。
我低頭瞧瞧自己的T恤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我的T恤也是淡綠色,和周蘇城莫名地配上了情侶裝。
天知道我沒那個意思,隻是湊巧了。
噹噹跑過來拉住了我的手:“楚顏,你真好看。”
我一句謝謝還沒說出來,他又說:“你這件衣服梅梅阿姨家的Li
da也有。”
“Li
da是誰?”我很榮幸和人家撞衫。
“梅梅阿姨家的狗。”
我謝謝他,我也謝謝Li
da。
周蘇城開車載我們去遊樂場,一路上噹噹都很興奮。
我問他多久沒去遊樂場了,他皺著眉頭眯著眼睛,仔細思索了一番,很憂傷地告訴我。
“有很多年了。”
要不是他的表情太正經,我都快笑出來了。
“活了很多年的小朋友,那你最近一次去遊樂場是什麼時候?”
“媽咪和周叔叔帶我去墨爾本的海洋公園那次。”
他忽然提到孟冉,我的笑容凝滯住了。
我下意識地看向周蘇城,他的手搭在噹噹的肩膀上,把他往懷裡又摟了摟。
我覺得噹噹應該不太明白死亡的意義。
那天在墓園看到墓碑上的孟冉,或許他隻是嚇到了。
他可能還不明白,他也許永遠都見不到孟冉了。
因為到了遊樂場,周蘇城去買票,我帶他去門口買氣球的時候,噹噹又冷不丁地問我。
“楚顏,媽咪什麼時候來?我們在哪裡等她?”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周蘇城買完了票,大步流星地向我們走來。
他笑著跟噹噹說:“我們進去吧。”
“周叔叔,媽咪呢?”他仰著頭問周蘇城。
周蘇城彎腰將他抱了起來,指著天空對他說:“媽咪在天上。”
“天上的哪裡?媽咪在飛機上?”
“她不在飛機上,她就在天上看著我們。”周蘇城抱著他往大門口走去。
對於小孩子來說,他不知道死亡是什麼。
對於我們大人來說,噹噹一遍又一遍的詢問就像是一隻手,在反覆掀開漸漸結疤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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