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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在周蘇城的面前沒有動。
我的思緒在天上飛。
或者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能力抗下所有的一切。
如果我當初接受文然的提議,跟他一起去死。
欠著文然的命還清了,可是小西怎麼辦?
成了有錢人的生育機器,被妹妹,被文然唾棄,這些也不是我想的,可這刀是架在我脖子上,我不得不選擇,我也很委屈
我不想在周蘇城面前哭的。
但我還是沒出息地哭了。
眼淚彷彿剛才我沒有關上水龍頭的閥門,不停地往下流。
一滴滴,一串串,掉在我的手上。
我哭得肩膀聳動,恍惚間聽到了周蘇城不耐煩的輕咳聲。
我一邊哭著一邊幫他脫衣服。
他的襯衣鈕釦滑溜溜的,我的手上都是水,怎麼都捏不住,好幾次都從我的手指間滑落下去。
我越是哭,越是解不開釦子。
幾次三番之後,周蘇城握住了我的手。
我原以為他會憐香惜玉,會握著我的手安慰我,告訴我一切都過去了,跟我說我還有他。
然而他眼中冷冷的寒光向我透露著一個訊息,那就是我壓根别指望從周蘇城的身上得到任何溫存。
“你到現在還沒有學會如何伺候你的金主,如果你一直都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的話,你會被我趕出去,不過你以前所做的一切和遭受的所有罵名都白搭了。”
周蘇城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剛才自憐自哀的時候都忘記了我的身份。
他兩根手指捏著我的手腕,彷彿稍一用力就能把我的手腕給折斷。
“我從來不強迫别人,我現在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如果你不想被别人唾棄,你現在大可以就收拾東西從我這裡走掉,你男朋友的手術費用我會承擔。”
我的腦子有點鈍,沒太聽懂周蘇城的話。
他的意思就是說此刻給我自由嗎?
他彷彿聽得見我心裡在想什麼,重複了一遍說:“你不恥做我周蘇城的情人,現在你就可以走。”
“我肚子裡的孩子...”我喃喃地說。
“想生就生,想拿掉就拿掉。生下孩子之後我會讓人接過來。”
周蘇城一向言簡意賅,他也不會給我考慮的機會。
說完了他就鬆開了我的手,走出了洗手間。
浴缸裡的水太滿了,已經溢了出來,淹沒了我穿著棉布拖鞋的腳。
鞋子裡面濕噠噠的,踩起來水就從鞋墊裡面咕滋咕滋地冒出來。
我站在浴室裡面愣了好久,直到阿鬼在門口敲門。
“你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你現在就可以走。”
我向他身後看過去,我的行李箱就放在那兒。
我木訥地走過去,鞋子裡呱唧呱唧響。
阿鬼又遞給我一張支票:“這上面的數字夠你生活一段時間了,剛才周先生跟你說的話,你應該聽得很清楚。楚顏,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我不知道周蘇城是對我大發善心呢,還是對我已經厭倦了。
我看向盥洗台上已經被熱氣蒙上一層白霧的鏡子裡,自己蒼白憔悴活像一個鬼。
難怪周蘇城對我失去了興趣。
阿鬼直接將支票塞進了我的手裡,提著我的皮箱就出去了。
他一直把我送到大門外,將皮箱往地上一放冷冷地告訴我:“楚顏,你可以走了。”
然後他就關上了大門。
我站在黑漆的雕花大鐵門外仰著頭看著,門太高了,我看不見裡面所有的一切。
我站了一會兒,就一手提著我的箱子,另一隻手攥著那張支票,轉身走了。
我真難以想象,周蘇城居然放了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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