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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墓園都不允許燒紙錢,就連供品,過一會兒也會有牧原的管理員來收走。
以前每次來我都會跟文然說點什麼,但是這一次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墓前沒有樹木,太陽火辣辣的。
我從他的墓碑前站起來,雖然沒什麼話說,但是我卻有件事情一直想問他。
於是我問:“文然,到底是我欠你的還是你欠我的?我當初豁出一切來救你,真的錯了嗎?”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對錯。”忽然身後冷不丁傳來一個男聲。
我回頭一看是林慕齊。
他穿著黑色的襯衣,打著一把黑傘,站在我的身後。
如果被人無意中看到墓碑上的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估計會被嚇暈過去。
我沒想到林慕齊也會來。
當一個活人看到自己的墓,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受。
他蹲下來看了看那些貢品。
“你還記得那個死人喜歡吃柑橘糕,你這麼瞭解他,卻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最想要什麼。”
他捏起一塊柑橘糕塞進了嘴裡,慢慢的地咀嚼著。
我看著他漆黑的發端,心想這真是一個怪異的場景。
大約是第一次有人給過世的人送貢品,本人能夠親自品嚐。
我看著他,我忽然就笑了。
他抬頭看看我。也笑了。
“前幾天我就在想,很快就要到那個死人的忌日了,你會不會來?我心裡覺得你是會來的,結果你就真的來了。”
我沒說話,垂著頭站在墓碑前。
他就打著傘站在我的身邊,並沒有把傘往我的頭頂上挪過來半分。
我被太陽曬的頭暈,墓碑上的照片被陽光射的反著光,看都看不清。
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忽然林慕齊說。
“一個星期之後我就和小西舉行婚禮,我說過了,無論你怎麼跟她說我不愛她,她都會毅然決然地嫁給我,因為她喜歡我。“
我扭頭看他,陽光照在他過為白皙的皮膚上,但卻照不進他黝黑的深瞳裡。
本來我都要走了,聽他這句話我就站住了。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問他:“那你詐死,現在用另一個身份活著,是不是最終的目的就是一定要得到我?”
他好脾氣地笑著,然後語氣輕鬆地開口:“是啊。”
我提著包包向墓園門口走去,林慕齊就不遠不近的跟在我的身後。
我走到了我的車邊,但沒有立刻拉開車門上去,直到林慕齊跟了上來,我頭也沒回的跟他說了一句。
“一個星期後的婚禮,我將是新娘,先不要告訴小西。”
我說完了立刻上車,也不去看林慕齊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樣的反應,是狂喜還是得意還是欣慰。
他費了那麼大的周章,終於還是讓我嫁給他了。
可能到現在已經不是什麼愛不愛的範疇了。
他隻是沒得到過,就一定要得到。
那就讓他得到吧。
此時的我已經放棄了掙紮。
現在我很平靜,以前我很努力地抗爭過,但現在我不想抗爭。
反正我跟誰結婚嫁給誰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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