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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我收到了劉警官的電話。
他告訴我周蘇城已經被警察傳喚到了警察局,因為有了我媽的直接指認,周蘇城被控告綁架。
如果罪名成立的話,至少要坐十年以上的牢。
“周蘇城怎麼說?”
“這個不方便透露,但是周蘇城方面已經請了律師。”
我知道了,我沒有再繼續問。
掛電話之前,我忽然想起了周逸生。
“劉警官,周蘇城的父親周逸生前幾天也忽然失蹤了,不知道有沒有他的下落?”
“目前還沒有。”
我掛掉了劉警官的電話,回到了病房。
林慕齊正坐在床邊,給我媽削水果。
我媽喜歡吃芭樂,他把芭樂削成小塊,蘸了酸梅粉遞到我媽的嘴邊。
我隻是盯著我媽的手指看。
然後我走出病房去找醫生,詢問我媽的情況。
我動機不純,因為我著重問了我媽受傷的那根手指。
醫生說:“手指截下來的時間太久了,而且它的斷面也有癒合的跡象,所以已經接不上去了。”
“你是說我媽的手指真的是斷了?”
醫生吃驚地看著我:“不然呢?”
“她的左手的小拇指真的是被截斷了嗎?”
“是,斷面的切口非常的整齊,一看就是被鋒利的刀具切斷的,怎麼你有什麼疑問嗎?”
是的,我有疑問。
我曾經產生過一個想法,我曾經覺得那個手指應該不是我媽的。
因為我覺得我媽忽然被放了,也太蹊蹺了。
如果真的是周蘇城做的話,而且我媽又見過他,他還親自截斷了她的手指,周蘇城會放了她嗎?
就算小西當時用水果刀抵著周蘇城的脖子,但是如果周蘇城真的反抗的話,小西會是他的對手嗎?
但這一切疑慮都建立在我媽的手指沒斷的基礎上。
可是現在那個斷指真的是我媽的。
醫生不會騙人。
醫生頓了頓,忽然又跟我說:“這樣正好,等會護士要給你那個手指換藥,你一塊看看吧。”
我就跟到了病房,站在一邊看著護士一層一層地拆掉我媽手指上的紗布。
小西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其實我也挺害怕。
誰願意看到那血淋淋的斷指?
但是我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
終於紗布全部拆掉了,我看到了我媽的小拇指,幾乎是在第二根關節的地方齊齊地斬去。
我忍不住别過了頭。
在這一刻我是憎惡我自己的。
因為我居然懷疑過我媽。
小西對我的控訴是有道理的。
即便這樣我對周蘇城都恨不起來,有問題的這個人應該是我。
我走出了病房,林慕齊就依著牆壁站著,看到我出來,他淡淡地說。
“求證過了,或許你還可以再懷疑是苦肉計。”
林慕齊有一雙鷹一般的眼睛,他居然能看透我在想什麼。
“看來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那麼肯定這一切是周蘇城做的。”
我看看他,不知道該給他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他直起身向我走過來。
他是除了周蘇城,第二個站在我面前就能給我壓迫感的男人。
儘管他的語氣溫和,甚至是溫柔的。
他說:“楚顏,無論你心裡再怎麼維護周蘇城,這一切都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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