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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周蘇城沒有說任何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
他什麼都沒說,靜靜地聽周逸生咆哮完,然後跟護士說。
“想辦法讓他冷靜下來,實在不行給他打一針。”
然後他就走出了病房。
周逸生的咆哮聲從病房裡面發出來:“周蘇城,你聽到沒有?你馬上把煒煒放了,如果她有什麼,我們父子的情分到這裡就算了!”
說實話,這句話周逸生說的有些重。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週蘇城的表情。
他的神色無異,但是他的眼神出賣了他。
我居然從周蘇城的眼中看出了一丟丟的難過。
我居然在這一刻的這一秒,對這個樣子的周蘇城產生了同情。
哪怕隻有。短短的幾秒鐘。
周蘇城走出了走廊,我想了想跟了過去。
他走到花園裡點燃了一支菸。
他沒有回頭,但是應該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所以他又從煙盒裡抽出了另外一根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叼在嘴上,他點燃了打火機給我點菸。
其實這一幕很詭異,我和周蘇城居然在一起吸菸。
我很難想象這個時候,我還能心平氣和的和他站在一起。
他先是把阿鬼弄成那樣,現在他又綁架了我媽。
但我目前看到他還如此平靜。
我們兩個站在一起,默默地把一根菸吸完,然後我掐滅了菸頭跟他說。
“我媽現在怎麼樣了?如果你目前還沒有要她的命的話,你放了她吧,你對我做的那些,你難道還不夠償還嗎?如果你覺得一定要一命抵一命的話,那你要了我的命吧。”
之前他也一直是側對著我,聽到我說完這些,他終於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語氣極為平淡的開口。
“冤有頭債有主,我說過以前我對你做的那些是個錯誤,我對你隻有虧欠,我們的那篇早就翻過去了。”
“以前的事情是個悲劇,你母親去世了,你恨了我們楚家一輩子,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對我媽怎麼樣,那我們之間的仇恨隻會越來越嚴重,永遠沒有儘頭。”
“那你這麼說,如果我不對你母親做什麼的,你也不會因為阿鬼的事情而恨我?”
我猛的閉嘴了。
我幾乎沒有思考地就笑了:“怎麼可能?阿鬼的命就不是命嗎?”
“所以說反正你也那麼恨我了,也不在乎多加一條罪名。”
“周蘇城。”我忍無可忍:“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手?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全家人?你就算殺了我媽,你媽也活不了了。”
“但是你想想她心安理得的過了那麼多年,在媽來過著貴婦的生活,她有沒有一分一秒鐘對她做過的一切感到歉疚?”
“歉疚又能怎樣?”我覺得周蘇城太過糾結這些。
他把仇恨壓在心裡,壓的太深了。
所以他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跟周蘇城就算吵一天一夜,也吵不出個結果來。
何必到最後兩敗俱傷。
事到如今,我隻能當著他的面報警。
他沒有阻攔我,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等我報完警,他說:“你們應該第一時間報警,拖到現在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了。”
他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跟我笑笑:“希望你們早點找到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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