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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站住回頭。
因為我是失憶不是失聰。
現在就是要檢驗我的戲到底怎樣的時刻了。
我看著阿鬼面露笑容,儘量讓自己的唇角别抽搐。
“你好,是叫我?”
聽到我這麼生分地回答,阿鬼毫不掩飾他眼中的驚愕:“楚顏,你怎麼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我留意到這句話下面的意思,好像是他知道我失憶了一般。
難不成他還在留意我的訊息?
他就不怕被前面的周蘇城聽見嗎?
我隻能裝作更驚奇的樣子:“什麼?難道你認識我?”
他好幾秒鐘都沒有說話。
“我前段時間做了一個腦部手術,醫生說我有一點失憶的後遺症,難道你是我以前認識的人?請問你叫什麼名字?真是不好意思。”
或許是我的狀況太離奇,連周蘇城都沒有催促阿鬼,甚至還扶著周老太太的輪椅在醫院門口站了片刻。
所以我的戲就更要演下去了,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笑得真誠又自然:“麻煩你留下你的名字和電話,我記下來,以後我們多聯絡。”
阿鬼看看我,又下意識的看看背對著我們的周蘇城。
既然戲都演到這兒了,那沒道理不再演下去。
我向周蘇城走了兩步,側著頭笑嘻嘻的問他:“那這位先生,你也認識我?”
與其被動還不如主動出擊。
終於周蘇城扭過頭來平靜的看著我,說實話我心裡一點不緊張是假的,再次跟他說話,心中一點漣漪都沒有也是假的。
但是我想,縱然周蘇城有透視眼也應該看不出我的內心活動。
他看我片刻終於開口了:“不,我們不認識。”
然後他就推著周老太太走進了醫院大門口。
我對著他的身影大聲說:“對不起啊,先生,我還以為你們都認識我呢!”
短暫的接觸,儘管阿鬼驚愕的快要死掉了,但是他還是很快就跟著周蘇城走進了醫院大門。
進去之後他又回頭看了我一眼。
他眼中一樣寫滿問號。
我想連他都不相信我會選擇心繫遺忘,好死不死的隻把他們給忘了。
那周蘇城就更不相信。
不管他們信不信,隻要時間一長我自己都信了。
也許忘掉一個人並沒有那麼難。
我在花園裡面又溜達了一會兒,李護士來叫我回去吃藥,我才跟她回去。
李護士一邊走一邊問我:“對了,剛才有個男人去醫生那裡打聽你的病情,那人你認識嗎?”
“什麼樣的人?”
“高高瘦瘦,額頭和眼角都有一條疤,不過長得還挺帥的。”李護士說的是阿鬼。
我故意想了想說:“我在樓下花園好像看到了他,他也說他認識我,可能我不記得他,他覺得比較奇怪吧。“
“那也是。”李護士點了頭說:“你的情況的確挺奇怪的,以前我也接觸過,有的病人做完手術之後會有一些後遺症,比如說記憶力減退或者是部分記憶喪失,但是沒像你這樣單單忘掉了某些人和事,那楚顏,你忘掉的那個人對你來說有沒有什麼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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