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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很像文然的人多多少少的在我心裡留下了點陰影。
我有好幾天晚上都沒睡好,文然不是絕世大帥哥,但是他長得頗有特點,和他撞臉的人不多。
而且那天那個人跟他實在是太像了,現在回想起來就連說話的音色都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他明明死了呀。
春節前一天,我帶著小西去給文然上墳掃墓。
小西蹲在文然的墓前細細碎碎地哭了半天:“文然哥,對不起,都怪我太任性了,我好幾年都沒來看你,但是我心裡是有想著你的。”
我看著墓碑上文然的照片發呆,又不禁想起了那天在我店鋪門口看到的那個人。
“姐姐,該你上香了。”小西起身遞給我三炷香。
我點燃彎著腰將香插進了香爐裡,直起身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有一個男人正在那站著。
他穿著灰色的大衣,繫著黑白格子的圍巾。
我記得文然也有這麼一條黑白格子的圍巾,還是以前我送給他的。
我驚跳起來,幾乎沒有停頓的向那個人衝去,我把身邊的小西嚇了一大跳。
“姐姐你怎麼了?你乾嘛去?”
蹲在邊上樹底下無聊的數螞蟻的阿貓也愕然地站起身:“楚顏…”
我衝過去,但是那個人已經不見了,樹下空無一人。
阿貓和小西氣喘籲籲的追上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文然,我肯定看到文然了。”我喘著粗氣說。
“姐,你是不是眼花了呀?你别嚇我。”小西牽住了我的衣角。
阿貓擰著眉頭看我:“周蘇城最近又給你喝藥了?”
我懶得跟她說,我看到的肯定不是幻覺,我絕絕對對看到了一個大活人站在樹下。
我在樹下站了一會兒,小西她們回到衛蘭的墓前收拾東西,走出墓園大門的時候我對她們說:“你們覺得有沒有可能文然其實也像殷念真一樣,壓根就沒死?”
“你看到屍體了不?”阿貓問我。
我點頭。
“你親自幫他操辦的葬禮的不?”
我又點頭。
“那不就結了,哪有那麼多死而複生的稀奇事?殷念真那是周所長的圈套。”
“就是啊,姐姐,文然哥去世的時候不是還驗過DNA嗎?”
好像是這樣,我頹然地站住了。
就是嘛,這世上哪有那麼多起死回生的稀奇事?
我蔫蔫的走到門口,迎面走來幾個人,我沒留意看,但是阿貓和小西卻站住了腳步。
我莫名地回頭看她們:“乾嘛?”
“周蘇城。”阿梅言簡意賅。
我抬起頭,面前的人果然是周蘇城。
他穿著一裘黑色的大衣,打著黑色的領帶,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是黑色的,唯獨有顏色的就是懷裡抱著一大束黃色的小雛菊,在他的懷中絢爛地開放著。
我這個人表情管理做的一向不太好,更何況是在處理突如其來的事件的時候,我的表情有些呆。
因為我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周蘇城。
令我更沒想到的時候,當週蘇城看到我的時候,他的目光隻是從我身上一滑而過,腳步沒有停留的就跟我擦身而過了。
隻有跟在他身後的阿鬼向我看了一眼,也快速地收回目光。
我這才想起我和周蘇城在機場分開的時候他對我說的那句話。
從此以後再見到,就當做陌生人。
很棒,他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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