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完檢查,我又被送回病房。
周蘇城還在病房裡,他在打電話。
他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我如果是他,壓根沒工夫再去跟别人鬥智鬥勇。
阿貓找到了,該感謝還得感謝。
我說:“你去上你的班吧,阿貓的事情謝謝你。”
“等你的檢查報告出來。”周蘇城匆匆跟我說了一句,就走到視窗繼續打電話。
他說的是公事,我沒留心聽,隻覺得渾身不舒服,忽然看到周蘇城放在床頭櫃上的雪茄煙盒,就伸手拿了過來。
從我認識周蘇城的時候,他就一直吸這種細雪茄,這麼多年也沒換過。
某種方面,他好像挺長情的,除了對待女人。
我抽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剪掉煙的一端。
以前我不知道為什麼吸雪茄得要剪掉一部分,後來才知道雪茄一般一端或者兩端都是封閉的,得要剪開打開氣口才能吸。
剪完煙,我點燃了,還沒來得及吸上一口,周蘇城就從視窗大步流星走過來,拿走了我手裡的雪茄。
他順手丟進了一隻盛著水的水盆裡,刺啦一聲,雪茄熄滅了。
周蘇城應該不是小氣一根雪茄,我煙癮犯了,既然他不給我抽,我就在病房內四處尋找我的包。
他掛掉電話,兩隻手撐著床頭櫃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看來你在監獄裡,沒學什麼好。”
他說的我都笑了,要不是這幾天咳嗽的胸口疼,我都笑的停不下來:“周先生真幽默,在那種地方能學什麼好?要不要我跟你介紹一下監房裡都是什麼人?阿貓你知道的,我左邊床鋪的財姐,被鮮肉騙光了身價,找人錘了鮮肉一頓,把鮮肉錘死了。右邊的荷姐被家暴殺了她老公。她們還算好一點的,犯罪都是事出有因。後來來的曉曉,和男朋友合作勾引男人回家,然後搶劫殺人,你說我跟那些人能學什麼好?”
周蘇城目光沉靜,等我傻子一樣笑完,遞了一杯水給我:“很多犯人的普遍文化程度不高,你一個大學生,總不至於三年就沉淪。”
“誰說的,隔壁監房的張帆,政法大學的研究生,結果愛上了自己的導師,為了逼婚殺了導師的小孩,被判了無期。”我接過水喝了一大口:“犯罪和學曆好像並沒有直接關係。”
周蘇城還是那樣看著我,他似乎想說什麼,但皺了皺眉頭又沒有開口。
也許他以為我這樣說,是在血淚控訴他親手把我送進監獄。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和周蘇城之間的恩怨,不在乎多一樣,也不在乎少一樣。
我說的累了,胸口也疼,正好這時候護士送檢查報告進來:“周先生,醫生請您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周蘇城拿過我手裡的水杯,淡淡地說:“你休息一會,我出去一下。”
醫生特意把周蘇城叫去他的辦公室,神神秘秘的好像我得了什麼絕症。
我都沒有問護士,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走在路上,嘭的一下被車給撞死了。
或者,得了絕症病死了,也就罷了。
如果小西安然無恙,我死了她可能活的更好。
在這種心思的驅使下,我淡定地很。-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