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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最不堪最狼狽的模樣出現在殷念真的面前。
在周家偌大的客廳裡,我抖抖嗦嗦地披著周嫂的棉襖,站在殷念真的面前。
她坐在沙發上,眼中充滿了淚水。
此時此刻我無從辯解,就是一個傻子也能看得出來我穿成這個德性,充當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記得前幾天我們通電話,我還信誓旦旦的在電話裡面向她保證,我絕對不會和周所長有什麼瓜葛。
但是沒過幾天我就出現在人家家裡,甚至還躺在她的床上。
我低著頭接受殷念真的審判,現在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任何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都會生生地打自己的臉。
殷念真一直都沒有說話,她在低低地哭泣。
她的哭泣聲就像是無數把小刀,往我的身上紮一樣。
小三做成我這樣,也是沒誰了。
殷念真哭了很久,後來讓周嫂他們都走,客廳裡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無地自容,恨不得憑空消失。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隻聽到咚的一聲,殷念真忽然跪在了我的面前。
“楚小姐,我求求你,你離開蘇城吧!”
我嚇傻了,一時半會竟然忘了去扶她。
我呆呆地看著她跪在地上,她枯瘦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楚小姐,求求你離開蘇城,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殷念真哭著從手上摘下戒指,手鍊,拽下脖子上的項鍊一股腦地往我手裡塞。
那些首飾冰涼涼的,我急忙推還給她,她又拚命塞給我。
一來二去的,我把她推倒了。
她倒在地上,首飾散落一地,她趴在地上無聲地哭泣。
如果這一幕在電視上出現,我肯定會把這個欺負原配的惡毒女人罵死。
但現在,我就是這個惡毒女人。
我不知道是該扶起她,還是先跟她解釋我不會搶走周蘇城。
我隻能傻傻地站著,看著她哭的肝腸寸斷。
“周太太…”我蠕動著嘴唇:“你别,我不是…”
“賤女人…”忽然,從客廳門口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莫名的向門口看去,隻見周家老太太拄著柺棍,顫顫巍巍的向我這裡小跑過來,緊接著她舉起手中的柺棍,向我身上狠狠地打了下來。
“賤女人,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讓你勾引我女婿,你還我女兒…”
别看她搖搖欲墜垂垂老矣,但每一柺棍打在我身上都很疼。
我護著肚子躲避著周老太太的柺棍,她恐怕是太老了,搞錯了。
周蘇城是她的外孫,不是她女婿。
我也不知道她說的賤女人是誰。
我也許夠賤,但是她肯定認錯了人。
我赤著腳穿著睡裙抱頭鼠竄的模樣,應該狼狽至極。
三個女人一台戲。
有人哭,有人罵,有人抱著腦袋到處逃竄。
這場鬨劇以周嫂她們匆匆趕來,勸走了周老太太,殷念真哭得暈過去告終。
周嫂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又給周蘇城打電話,說殷念真暈過去了。
我逃回房間找到我的衣服穿上,剛剛穿好醫生就來了。
殷念真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
醫生給她檢查了一下,說沒什麼大礙,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才會暈倒。
而我這個罪魁禍首,站在門口不知道是該倉皇逃走,還是繼續傻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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