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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周蘇城跟我表白,說他愛我的時候落荒而逃。
我曾經設想過,或許有一天周蘇城會跟我說他愛我。
我也許當時會興奮哭泣,更或者是尖叫暈倒。
但是沒想到此時此刻我是惶恐的。
當他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眼前浮現的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即便是精緻的妝容也遮不住她的憔悴和蒼白。
所以我就是再不要臉,再渴望周蘇城的愛,也沒臉去接受。
我一手拖著我的行李箱,腳步淩亂的跑出了房間。
周蘇城居然沒有追上來,他沒跟我上演你追我趕的戲碼。
但是當我逃到樓下花園的時候,我聽到周蘇城的聲音從樓上的露台傳來。
我沒有抬頭,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我的頭上盤旋。
“楚顏,留在我身邊。”
我猛的站住抬起頭來,風把我的頭髮吹的亂七八糟,從髮絲中我能隱隱綽綽的看到那個漆黑的身影。
我聽見我的聲音不確定的在問他:“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做你不折不扣的二奶?”
他沒有回答我這句話。
他的眼神越過二樓的距離,看向我。
夜色太深,花園裡的燈光已經逐漸暗去。
我看不清周蘇城臉上的表情以及他眼神。
我隻知道就算我再迷戀這個男人,我那殘存的理智和一丁點的自尊也在告訴我。
做他的眾多女朋友中的一個可以,但是已知他明明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卻厚顏無恥的賴在他身邊做小三,這個我真的不可以。
我看了看他,本來想裂開嘴跟他瀟灑的笑笑說聲再見,但是風從我的嘴巴裡灌進去,我的聲音被擠得支離破碎。
我說:“不行,周先生。”
我拽著我的破行李箱,從别墅的花園裡面跑了出去。
阿鬼就站在車邊吸菸,他看到我跑出來有些意外。
他覺得我壓根不可能拒絕周蘇城。
他丟下手裡的菸頭向我走過來,我沒做停留,一路飛奔著往前跑去。
很快阿鬼的車就追上來了,他不緊不慢的跟在我的旁邊,我跑的大汗淋漓。
這時車窗放下來,我從餘光裡面看到了周蘇城就坐在裡面。
他好像遛狗一樣遛著我。
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在路口站住。
車門打開了,周蘇城坐在裡面向我招了招手,就像是以前無數次的那般對我溫和地說:“上來吧楚顏外面很冷,夜太深了。”
他運籌帷幄,他像如來佛祖的手掌,而我就是那隻孫猴子被他牢牢的握在手心裡。
他向我伸出手,他的手掌白皙修長,我曾經見過周蘇城彈鋼琴。
有天晚上我睡著了,卻被隱隱的鋼琴聲驚醒。
我下樓看到周蘇城坐在偏廳裡正在彈鋼琴。
我聽出來是貝多芬的悲愴。
悠揚激昂的樂曲從他的指尖發出來。
他身上有致命的魅力,這樣的周蘇城向我伸出來的手,可能任何一個女人在意亂情迷之下都會去
牢牢握住。
我的手背在背後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我想起了小西昨晚跟我說的那句話:“不管怎樣,你不是小三了。”
不論如何,我愛的再卑微,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再強大,我的底線就是。
不再讓小西為我難堪,對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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