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辰從牧塵的表情上，意識到那兔女郎的身份不簡單。

當即收起了嬉皮笑臉，點了點頭。

甚至視線不斷在曲柔身上打轉，低聲問道：“師父，是不是她有問題？要不要我……”

說著，白辰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牧塵給了白辰一個白眼，然後帶著曲柔去了更安靜的地方談話。

曲柔對上白辰的視線，不由得覺得背後有些發寒，忍不住抖了抖身體。

等周圍都安靜下來，旁邊還有白辰守著，牧塵才繼續道：“我記得你，你是當年我爺爺收養的女孩，曲柔對吧？”

曲柔點了點頭，不過眼底的恐懼還是沒有消散。

她當年被父母拋棄在雪地中。

是牧老爺子發現了她，將她抱回來收養。

可以說，曲柔在牧老爺子的悉心照料下，比在尋常家庭過的還要幸福！

但是，異變發生了。

曲柔記得那天的天色十分黑暗，一群人衝進了牧家燒殺擄掠，無所不作！

當時的曲柔才剛剛十二歲，害怕得縮在了牆角。

最後是牧老爺子讓人把她帶走。

曲柔永遠都忘不了，牧老爺子最後那慈祥的目光……

後來，曲柔從旁人口中得知，牧家得罪了很厲害的人，所以被圍剿了。

為了活下去，曲柔隱姓埋名。

好在牧老爺子把她保護的很好，别人並不知道牧家還有一個曲柔。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想要活下來有多難？

曲柔自從離開牧家後，就一直躲躲藏藏，做過小偷，發過傳單。

她始終不能忘記充滿血光的那個晚上！

曲柔以為牧家的人全都死了，所以她揹負著記憶，打算尋找仇人，為牧家報仇！

然而，五年多過去了。

曲柔得不到良好的教育，一直都輾轉在各個場合，為了溫飽而努力，談何報仇雪恨？

最近曲柔才回到省城這邊，打算去探聽訊息。

這才會被牧塵發現。

曲柔驚疑不定地看著牧塵，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難道說，那晚之後，牧家真的有人逃出來了？

確認了曲柔的身份後，牧塵才繼續道：“當年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我……”曲柔看著牧塵，不敢開口。

牧塵這才想起來，曲柔興許還不相信自己呢。

於是頓了頓，解釋道：“我的確就是牧塵，當年牧家的仇，我已經報了！不信你可以去雲川隨便找個人問問。”

曲柔驚訝，彎得像柳葉的細長眉毛就高高揚了起來：“報？報了？”

這些年她輾轉各處，還不知道雲川的訊息。

現在一聽到牧塵已經報仇雪恨，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牧塵肯定地點點頭，繼續道：“不過我處理的，都是表面上的那些凶手，真正的幕後黑手藏的很深。”

“曲柔，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

面對著牧塵真誠的模樣，曲柔不知不覺點下了頭。

她以前隻見過牧塵幾面。

但是當時兩人都還小，印象並不深。

經過這麼一番交談後，曲柔逐漸將眼前的牧塵跟記憶中的人對上了。

她咳嗽兩聲，才緩緩開口道：“當年，雲川的眾多家族都衝進來，殺紅了眼。”

“牧爺爺讓我趕緊走，還給我收拾了一包細軟。”

“那時候我還小，什麼都不懂，隻記得當初牧爺爺說過一個家族，齊家！”

說著，曲柔將一枚玉佩從脖子上拿下來，放在牧塵的手上。

這枚玉佩上面，刻著一個牧字！

牧塵看著熟悉的玉佩，手指不住顫抖！

曲柔不安地看著牧塵的臉色變幻，縮著腦袋。

這些已經是她知道的所有了。

畢竟當時太小了，曲柔隻顧著傷心憤怒，根本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牧塵將玉佩放在手裡摩擦，彷彿在跟已經去世的牧老爺子對話一般。

良久之後，牧塵才把玉佩還給了曲柔。

“你確定，說的就是齊家嗎？”

“沒錯，牧爺爺當時還說，齊家好毒的心！”曲柔用力點了點頭。

這種深仇大恨一直埋在她的心裡，所以齊家這兩個字，在曲柔心中記得越來越清楚。

牧塵點點頭，準備轉身讓刑天去調查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頓住腳步。

“你為什麼會來當應召女郎？”牧塵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