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解釋道:“段書記,我就來試試。市裡那點錢,我們拿到手也沒多少,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段焱華大怒道:“你小錢都沒弄到,還想弄大錢?許一山,你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我警告你,如果你這次給縣裡惹了麻煩回來,我決不饒你。”
許一山小聲道:“行,段書記,你撤我的職吧。”
段焱華冷笑道:“撤職能算事?”
不等許一山解釋,段焱華憤怒掛了電話。
段焱華的憤怒,來自於謝飛要帶徐一上去長寧縣的傳言。
社會上已經在流傳一種說法,說他段焱華容不下能人。謝飛不忍心有能力的人在茅山縣受他欺壓,便提出要帶人去長寧縣的想法。
這種傳言有兩層意思,一是暗示他段焱華專橫獨斷,是第二個黃山書記的翻版。二是暗示他段焱華越權,他隻是一個常委,還不具有實際管理事務的權力,最多就是在縣裡決策時表決的權力。
側面意思,他段焱華有先入為主的做法。
這在官場裡視為大忌,領導都不喜歡别人越過自己的權力。特别是他段焱華還不具備這種資格,卻作者與職位不匹配的事出來。
一個領導,最怕别人說自己心胸不開闊。
段焱華便是如此。
許一山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找不到錢,段焱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他隻能孤注一擲,在聽胡進說援助項目還沒取消時,他的心底已經燃燒起來一股熊熊的希望火焰。
他沒直接去找廖小雅,他得從側面瞭解清楚才好正面面對廖小雅。
廖紫親自來機場接他,抱怨道:“你還來燕京走走,你看胡進,過去那麼久了,一次都沒回來過。我都懷疑你們衡嶽市有個妖精勾了他的魂了。”
許一山正色道:“小紫你可不能這樣說我們衡嶽市人。雖然我們是小地方,但我們小地方的人不是個個都像你想的。而且,你還信不過胡進啊。”
廖紫斜眼看了看他,撇撇嘴哼一聲道:“天下男人都一個德行。不過,他胡進敢胡來,我掐死他。”
兩個人說說笑笑,廖紫將車停在一座賓館面前,遞給他一張房卡道:“我就不上去了。你這次來,我知道你的目的,等下會有人來找你。”
許一山知道胡進肯定把事情與她說了,要不廖紫不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廖紫說會有人來找他,卻沒說這人是誰,心裡不免有些忐忑。他在想,會不會是廖小雅?
有個秘密他一直沒對别人說,廖小雅對他有好感,他心裡比誰都明白。
但是他一直裝糊塗,不僅僅是因為自卑,更多是因為陳曉琪。
從廖小雅帶資去茅山縣援建虹橋他就知道,人家如果不是對他有好感,犯不著親自過來。
他在房間一直沒敢出去,擔心有人來找自己而錯過。
他的時間非常有限,不管成不成功,明天他都得趕回茅山縣去。
他希望來人早點過來,這樣他就還有時間去看望一下妹妹許秀。
就在他焦躁不安地在房間裡轉著圈子時,突然聽到敲門聲。
他激動不已地小跑過去,打開門,看見門外站著兩箇中年男人,頓時愣住了。
“你是許一山同誌吧?”來人自我介紹道:“我姓沙,你叫我老沙就行。”
他又指著旁邊的中年男人說道:“這位姓蘇,老蘇,我們單位的總工,你叫他蘇工吧。”
許一山趕緊伸手去握,兩人客氣握過手。許一山忙不迭請人進屋。
他們進屋後坐了下來,叫老沙的人緩緩說道:“小許同誌,我們是奉了上級安排,特意來見你的。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與我們說。”
許一山試探地問:“請問兩位的單位是......”
老沙道:“我們是國家水利基金組織,隸屬於國家水利部。”
許一山心裡一跳,一個念頭跳了出來,“來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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